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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你有不同療法?
袁子順住的房間,正是袁子月在的那一間。
屋子很小,鋪了兩張木板床,上面吊著青色布帳。
袁子順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旁邊的床榻上,袁子星半坐半靠著,一條腿用木板夾著,正捧著一個陶碗在喝水。
窗戶緊閉著,屋裡顯得有些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藥味、血腥味、酸臭味,以及一絲絲牆體受潮腐爛的味道,很是難聞。
袁子月看到樂知萌也跟著樂元胡進去,整個人都傻了,下意識的擋在了床榻前,目光緊緊的盯著她。
樂知萌抬手捂住了口鼻,皺眉:“堂長,這屋裡太臭,對病人不好,這樣下去,袁子順好不了。”
“嗯?”樂元胡驚訝的轉頭,“可是,他還燒著,見不得風。”
“堂長,你聞聞這味兒,屋裡空氣不流通……氣息不通,正常人在裡面呆久了也會生病,更何况是重傷之人。”
樂知萌無奈的搖頭,一臉嫌弃的望著樂元胡。
“四姑娘,把窗戶打開,透透氣。”樂元胡想了想,沖著一邊的四姑娘示意了一下。
四姑娘有些猶豫,不放心的瞧了樂知萌一眼。
“瞧瞧吧。”樂元胡卻無視了屋裡的混濁氣息,背著藥箱走了進去,“子星,今天有沒有好點兒?”
“四爺爺。”袁子星撐著床榻坐了起來,目光落過樂知萌身上,微有些驚訝,“樂……樂靚女。”
“來,我瞧瞧。”樂元胡也不嫌弃,直接坐在床榻邊,伸手按住了袁子星的手腕,把起了脈。
樂知萌站在門口,瞧著四姑娘將窗戶打開,屋裡的氣息稍稍流通了些,才慢吞吞的進門,無視了袁子星的目光,站到袁子順那邊。
袁子順的額上全是汗,頭髮都有些粘連,臉色慘白,唇無血色。
她皺了皺眉,伸手撩開了被子一角,伸出兩根手指按在了袁子順的脈上。
脈像虛弱,時快時慢……
樂知萌一邊把脈,一邊在腦海裏回憶著藥典上相關的方子。
袁子順的傷太重,雖然處理及時,可是,草藥的藥效畢竟不如西藥,燒退不下,表示傷口炎症難消,再加上失血太多,身體太虛。
想要治,必須先把燒給退下來,固本培元和消炎化膿同時進行。
只是,消炎藥還缺幾種藥材,她一時也沒辦法。
“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樂元胡已給袁子星看完,此時正站在邊上,見她收手,笑眯眯的問道。
“他的傷口怕是化膿了。”樂知萌淡淡的說道,搓了搓手指,退後了一步。
“有辦法麼?”樂元胡又問。
他現在對這小丫頭更加有興趣了。
小小年紀,懂得製藥,還會把脈、使針。
這份聰慧,在樂家也只有一人。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退燒。”樂知萌撇嘴,“堂長,您還是別考我了,要讓我治,您這一百簽可不够。”
“多少才能讓你接這診?”樂元胡笑問道。
“不會吧!”樂知萌猛的一凜,瞪大了眼睛,“我不接,說好的只是幫手,再說了,我憑什麼救他。”
要不是這小子偷了她的球球,她的球球也不會傷成那樣。
這賬,還沒清完呢。
“行,幫手。”樂元胡吹了吹鬍子,卻又拿她沒辦法,伸手掀開了被子。
袁子順沒穿上衣,身上纏著白布條,隱隱還有血迹。
樂知萌皺了皺眉,在一邊默默的看著。
樂元胡很利索的用剪刀剪開了這些白布條。
一條長長的傷口從右下腹角直延伸到左脅下,傷口外翻,泛白,就算上面糊了一層黑乎乎的草藥,也沒能掩蓋住滲出的膿血。
“噝~”樂元胡倒吸了口冷氣,說道,“果然化膿了。”
樂知萌沒說話。
她說化膿還是輕的,瞧這樣子,傷口沒有縫合,只怕要感染整個腹腔,到時,袁子順小命難保。
“打盆熱水。”樂元胡的臉色凝重了起來,將藥箱放到一邊凳子上,指揮道,“丫頭,別閑著了,幹活。”
“……”樂知萌無言的睨了他一眼,乖乖的上前。
這老頭倒是慣會使喚她的,一點兒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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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四姑娘就送了熱水進來,袁子月和袁子雲也跟在一邊,眼淚汪汪的望著袁子順。
“這點兒水根本不够。”樂知萌看得礙眼,直接轟人,“還有,要哭出去哭,這屋裡這麼小,還擠這麼多人,耽誤救治,可莫要怪我們。”
她的語氣十分的不会。
可是,四姑娘卻受了,老老實實的帶著兩個女兒出去,連半個不字也沒說。
樂知萌不由訝異,抬眸看了一眼。
樂元胡已經動手清理傷口上的草藥糊。
清除乾淨之後,那傷口更加的觸目驚心。
旁邊的袁子星側身坐著,神情緊張,一眨不眨的盯著這邊。
“噝~”樂元胡再次倒吸了口冷氣,嘀咕道,“麻煩了,得割去化膿的肉……”
樂知萌聞言,忍不住想吐槽,不過,看了眼袁子順的傷口,她還是忍住了。
“丫頭,別愣著了,把我藥箱裏的東西拿過來。”樂元胡顧不得別的,頭也沒抬,直接吩咐。
“哦。”樂知萌點頭,打開藥箱,一眼掃過,便清楚了這藥箱裏所有的工具和藥品,取了其中一把鑷子和一把薄薄的刀出來,遞給了樂元胡。
樂元胡接過,小心翼翼的切割,將那化了膿的地方,一點一點的清除。
長長的傷口,費了好一會兒,才算清除乾淨。
樂知萌瞧著他的手法,倒是挺專業,心裡略松。
果然,樂家名醫還是有點兒本事的,也難怪袁子順這麼重的傷還能活到今天。
可是,她的讚賞還沒結束,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樂元胡處理完化膿的地方,只是用清水擦了擦,就開始拿藥準備包紮。
“堂長,這樣就好了?”樂知萌忍不住驚訝的開口問道。
她前世雖學的是藥師,可是,似這類需要縫合的病例也看過不少,多少也是懂一些的。
可是,樂家這麼大的名聲,怎麼連醫堂堂長也不知道縫啊?
“嗯?”樂元胡聞言,抬眸瞧了她一眼,頓時來了興趣,“丫頭,你有不同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