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玦重新回到病牀，牀側甘瑗正輕輕地撫着小家夥的頭髮，輕哼着一首英文童謠。
“……
蜜蜂在薄荷樹上嗡嗡嗡
檸檬泉水不斷往上涌
藍知更鳥山上歡樂唱
我愛巨石糖果山
……”
小家夥的呼吸很輕，很明顯已經睡着。
走到她身側，皇甫玦彎下身後，將她輕輕攏在懷裏。
“對不起。”
儘管他不認同摩西，但是摩西罵得並沒有錯。
剛纔，是她們母子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她們身邊，這就是他的錯。
收回輕拍小家夥的右手，扶住他的手掌，甘瑗轉過臉回他一個微笑，輕聲開口。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
在她面前蹲下身，皇甫玦側眸凝視着沉睡的小家夥，眸子裏染上殺機。
“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從小到大，刺殺這種事情並不算什麼特別的事，可是這一次，對方選擇的竟然是一個孩子，他的憤怒可想而知。
甘瑗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伸臂將他扶起來到對面的陪護牀上坐下，倒了一杯水來遞給他。
“有什麼線索嗎？”
“威爾找到發信息的id地址，他已經過去了。”皇甫玦將她拉過來坐到自己懷裏，輕輕擁住她的身子，“這件事情不能對外公佈，希望你理解。”
廣場上的突發事情已經不是小事，如果再被記者們知道刺殺事件傳播出去，難免會引起民衆的恐慌。
“我明白。”甘瑗將杯子送到他嘴邊，“喝點水吧！”
接過杯子放到一邊，皇甫玦擡手捧起她受傷的右手，小心地捧在掌心，注視着她手背上粘着的藥棉，眉頭就越發擰緊。
眼看着在意的人受傷，他卻什麼也不能作，那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知道他還在意摩西之前的話，甘瑗擡起傷手扶住他的臉。
“我很慶幸，他們的目標不是你！”
當時他就在煙火臺上，如果他們的目標是他的話，那一槍足以要他的命。
如果讓她選，她寧肯受傷的是她們，而不是他。
皇甫玦皺着眉，將她擁緊。
“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們。”
……
……
東郊居民區。
“傑西卡小姐，就是這裏了。”
黑色車子緩緩在公寓樓下停住，開車的司機就向旁邊的樓揚揚下巴，後座上的金髮女孩傑西卡側臉看看外面的大樓，取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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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經找到。”
電話那頭，摩西的助理轉過臉，看看後座上皺着眉的摩西。
“先生，之前在網上發佈消息的人，傑西卡已經找到。”
摩西從窗外收回目光，冷冷開口。
“要活的！”
助理點點頭，重新對着手機下令，“先生說，要活的。”
“那好吧！”傑西卡有點失望地撇撇嘴，“既然他這麼說。”
掛斷電話，傑西卡伸腿下車，踩着高跟鞋走進公寓大樓。
深夜的公寓樓內，格外地安靜，只有她的高跟鞋踩在走廊地面上發出的聲響，在迴廊裏迴響，片刻之後，她已經來到十三樓的一間公寓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