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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很意外嗎？
“傻丫頭。”君韶華看著她這難得的孩子氣舉動，忍不住笑了起來，俯身在她手腕上重重一親，這才離開。
樂知萌沒起來，聽著他腳步聲下了樓，又聽著他在院子裏和侍從小聲說話，唇角情不自禁的揚起。
今天，她的情緒確實來得有些猛烈，不過，她卻不後悔對他表達出來。
他本來就是她認定的男人，親熱這樣的事，也沒有誰規定非要男的主動才行。
而且，她很喜歡和他在一起時的這種幸福感。
有他在，天塌下來，她都不覺得是什麼難事兒。
樂知萌甜甜的回味著方才的滋味，倒是將心頭那絲不舒服給驅得乾乾淨淨。
洗漱過後，她拿出藥典翻看了一番，回想著樂老夫人的症狀，以及這兩天遇到的各種蛇，一一錄入，這才熄燈歇下。
次日一早，樂知萌便早早的起來，換上了素淨的衣裳去了樂府。
靈堂已經搭起，樂老夫人的棺柩也已經移到了靈堂後。
樂知萌到的時候，前院正熱鬧著。
樂白及和樂白術兩兄弟一身孝服，正在和族老們以及幾比特管事吩咐後面要做的事。
誰去報喪，誰負責酒宴，誰去請和尚來念經超度，誰負責選日子，誰又負責去落實墓地……瑣事一堆堆。
樂家的規矩，家中有老人年過五十便會提前建造生墳，所以，樂老夫人的墓倒是不用犯愁的。
樂知萌聽了一耳朵，也插不上什麼手，就進了靈堂。
靈堂前，錢氏帶著樂蘇嵐和樂家的小輩們披麻戴孝的守著了。
樂蓮歆正在和內院的婆子們交待紙錢、經文之類的事兒。
這些，樂知萌同樣不懂。
“大姐。”她正要經過，樂蓮歆一轉身就看到了她，忙迎了過來，後面的一個婆子馬上捧著一個盤子跟上，“這是你的。”
說罷，看著樂知萌的目光還帶著些許忐忑。
闔府上下，所有人的孝服都發完了，唯有這位姐姐，她有些吃不准會不會穿。
畢竟，之前祖母做的一些事，也確確實實挺傷人的，偏這姐姐又不是個好拿捏的，平日表現出來的，可是對祖母十分的不耐。
現在，姐姐可會願意披麻戴孝？
若是不願，界時客人來時發現樂家大小姐不在，可怎麼辦？
“嗯。”樂知萌淡淡的看了一眼，微伸了手，“怎麼穿？”
“啊？”樂蓮歆正在想要怎麼說服樂知萌，卻意外的發現，自己準備的一肚子話一句都沒用上，不由愣了一下。
“啊什麼？”樂知萌無言的看著樂蓮歆，心裡歎氣。
看來，她針對樂老夫人的事兒，讓人印象深刻啊。
“沒、沒事兒。”樂蓮歆回過神來，忙取過了盤上疊的孝服，親自幫著樂知萌穿上，一邊穿，一邊還小心翼翼的打量樂知萌的神情，想確定這姐姐是什麼心情。
“很意外嗎？”樂知萌被打量得一陣好笑，“覺得我會拒絕給她穿孝？”
“是挺意外的。”樂蓮歆尷尬的笑笑，倒是實話實說。
她現在也明白了，這姐姐最不喜有人算計，像這樣實實在在的相處，反而更容易親近。
“她能護著太爺爺，這一點足矣。”樂知萌看著站在她面前只到她耳際的小姑娘，難得的多解釋了一句。
真正原諒老太太的原因，她不能說。
但，她說的這一點兒也是能立得住的，滿雁城誰不知道她樂知萌最敬重樂常山？
為了樂常山，不惜和杜家撕破臉的她，現在為了樂常山，她盡盡孝道也是很正常的。
樂蓮歆就是相信的那些人之一。
她親眼見過樂知萌為太爺爺做的好多事。
“你去忙吧。”樂知萌乖乖的穿上孝服，戴好了孝，走進了靈堂。
“大小姐，這邊。”錢氏哭得雙眼紅腫，見她進來，忙抬起頭，沖著對面的第一個空蒲團指了指。
靈堂兩邊，一邊是兒子輩的，一邊是孫子輩的。
樂知萌是孫輩中的老大，自然排在了第一位。
“大小姐，請。”有負責香燭的婆子馬上遞上了三支點燃的香。
樂知萌接過，規規矩矩的祭拜、上香，才跪坐到了那個蒲團上。
死者為大，沖著老太太最後的交托，以及捨命護下樂常山的舉動，她也會規規矩矩、客客氣氣的盡到一個孫女的本份。
但是，讓她哭靈這樣高難度的事兒，她還是不會做的。
很快，上門祭拜的人來了。
今天頭一天，報喪的人才派出去，親朋好友們還來不及趕到，來拜的都是白鹿村中的村民們。
一天下來，樂知萌才知道，老太太在村民們心中的威望其實遠超過她能想像的。
自打老太太進了樂府，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盡心盡力的照顧著每一位來投奔的親戚。
就算來的親戚不願留下，也會好酒好菜招待，盤纏乾糧相送。
像村裡那些分配給投親村民們的小院，就是當年老太太建議建造的。
“大姐，你去歇一歇吧，今晚這兒有人守靈的，不用我們。”黃昏時，忙得跟陀螺一樣的樂蓮歆終於也閑了些，跪到了樂知萌身邊，小聲說道。
興許是今天說的話太多，此時，她的聲音已有些嘶啞。
“嗯，一會兒就去。”樂知萌點頭，將手中的幾片紙錢抖開，扔進了火盆裏。
她還在消化今天聽到的有關老太太的種種事蹟，心情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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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那樣對待老太太，是不是錯了？
“淑風閣一直收拾得乾淨著呢，裡面的被褥也是祖母吩咐過，讓人日日晾曬打掃的，大姐今晚，住那兒吧。”樂蓮歆又輕聲說道，“那兒，一直是為大姐留的，是府裏的禁地，就連水氏在時，也不能靠近半步的地方。”
“……”樂知萌沒說話。
“明日，祖母娘家便會有來人了，還有水家，之前杜家出事，水家牽連了不少，但人還是有的，大姐到時千萬小心。”樂蓮歆又道。
“小心他們做什麼？”樂知萌側頭看她。
小丫頭不會也發現了什麼吧？
這可是很危險的事！
“大姐，你忘記了，那位被殿下充了官伎的表姐，她可是祖母娘家人。”樂蓮歆見她一臉不明白，忍不住無奈的歎了口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