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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英正積攢了太多想說的話，此刻全部被卡的喉嚨裏。
他的話，每一個字都猶如一把利劍，將他的心戳成一個洞，並不斷反復。
這一切怪只怪，他當初做得太錯。
不能被他的女孩原諒，也是他活該。
長長的一番話，壓在心底太久，張之月吐露完心情反倒平復不少。
垂眸後再抬頭，面色淡然到看不清楚喜怒哀樂。
“大哥哥，我們已經完成約定，你娶過我。所以，以前的事就這樣過去吧。我只求你善待辰辰，還我寧靜的生活，不要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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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話，人已經面無表情地抬步朝著門口走去。
明明各自情緒汹湧起伏，但空氣安靜得她只能聽到到自己的脚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終於走到門口，拉起行李箱時，一隻鐵臂按扣住了她的手。
力道不大不小。
張之月猛地抬頭，身子僵硬，眼神充滿警惕。
“你就住這裡。”
低沉清冽的男音響起，張之月本能地欲出言反駁，卻對上一道幽深而受傷的黑眸。
“就算做不成夫妻，起碼也算是朋友。畢竟，我們之間還有辰辰。”
林英正依舊凝視著她，再次強調，“你住這裡，以後辰辰來也方便。如果拒絕，我便直接帶你回林宅。二選一，你應該明白，我說得出便做得到。”
說罷，不待張之月反應，他直接將粉色的行李箱從門口拎到客廳，再用眼神示意張之月進去。
一强一弱的目光對視之下，女人就像是提線木偶，呆呆地照做。
人站在箱子旁，然後看著男人倏然轉身，帶上門離開。
高大挺拔的背影透著化不開的無助和哀傷。
房門緊閉的那一刻，女人强忍多時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一行行往下流。
時隔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她終於再次聽到大哥哥喚她一聲“瑤瑤”，更被質問為什麼不相認。
她也將在心間默念無數遍的話問出口，大哥哥只是為了報恩而娶她，而不是真的愛上了她這個人。
她這個無論是相貌還是出身、才華都平凡無奇的女人。
而後面的那句話她沒有說完：
恩情不等於愛情。你不愛我，我也不會奢求。
是因為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太過卑微和渺小。
……
林英正從東海花園走出來，上了車，耳邊迴響的都是那句：
恩情不等於愛情。
他不明白，為什麼瑤瑤會這樣想。
恩情也好，愛情也好，結果都是他們在一起，不一樣嗎？
更何况，他們早就許下共度一生的承諾，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重逢，但冥冥之中又相遇了，還有了聰明可愛的孩子，如今再在一起，不是圓滿了嗎，為什麼瑤瑤不肯原諒他？
再說，他很確定自己的心，已經愛上她，不論是在看到那本畫冊之前，還是之後。但解釋的話來不及說出口，便被聽到她滿臉憤恨的對他說：
“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聽到的兩個字，就是’瑤瑤’。”
一記電話鈴聲換回了男人跌落到穀底的沉思。
“木先生，你終於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