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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相顧終於按捺住那股狂喜，按捺住眼底流的流光溢彩，卻怎麼也按捺不住，高高勾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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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淺水紅著臉繼續說道，“我是不會與人相好的，不管那人是神族還是妖族，我都不會與他相好，更不會和他那……那什麼的……”
相顧高高勾起的唇角弧度雖小了些，眼中卻仍是有笑意。
淺水說著卻是背過身去，使勁的揪回廊上一根綠藤上的葉子。
一片一片的揪，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
那個仙人木頭就算咬了自己的嘴也不代表什麼。
什麼也不代表！
一口氣揪了幾十片葉子，告訴自己幾十次，不代表什麼，可心裏卻總有一股邪火，淺水無力的坐了下來，很是沮喪。
“九頭哥哥，我覺得自己錯了，真的錯了，我不該非要吵著化形的……”
相顧以為淺水又在自責，一把扳過淺水的身子，凝眸看她，啞著嗓子。
“丫頭，知道嗎，九頭哥哥從來沒有後悔過。所以，你也不要再覺得有什麼地不住九頭哥哥的，九頭哥哥看著你現在這樣子，心裡頭高興，比什麼時候都高興，讓九頭哥哥做什麼都願意。”
“九頭哥哥……”淺水哭著就投到了相顧的懷裡。
相顧抱著淺水，聲音越發低啞，“我們就這樣，一起慢慢數著日子，天荒地老，等這裡的事完結了，我就帶著你遊歷天下。你想回大海的時候，我就帶你回深海，我們可以在懸崖的峭壁上建一個小窩，你在海裡玩膩了的時候，可以到我們的小窩裏發呆，我們一起數星星，看日出日落……”
相顧說得動情，說得嚮往。
淺水卻想起當日裏，那個仙人木頭也曾說，要她永遠陪著他，如今卻是……
緩緩的推開相顧，睜著霧濛濛的眼睛迷噔噔的看著相顧，像一隻被遺棄了的孤獨小獸，“九頭哥哥，將來你要是有了相好，會不會也不要我了。”
相顧刮了刮淺水的鼻子，“小傻瓜，說什麼傻話呢，九頭哥哥永遠也不會不要丫頭的。”有了相好，那個相好，也必定是你啊！
但這個話，他現在不能說，丫頭看起來，很是排斥相好。
轉換話題道，“我來的時候，怎麼看你無精打采的，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淺水得了相顧的話，心落到實處，搖了搖頭，“倒是沒人欺負，不但沒有人欺負我，連個敢回嘴的都沒有，真真是無趣透了。”
大概是想起這幾天被她撩撥的那些個丫頭的呆慫樣，一下子樂了，朝著相顧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
相顧看她這樣子，倒有了幾分當日在深海的調皮模樣，爽朗的笑了起來。
笑聲雄渾，又略帶一絲寵溺，似琴弦瀉出的低沉音色，似乎天籟。
淺水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九頭哥哥，笑得這麼暢快，這麼開心，這麼……好看，一時間呆了。
然後，暗搓搓小聲道，“九頭哥哥，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長得好好看啊，以後千萬不要看著人家女孩子笑，人家會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