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厲霆聽不見裡面的二人在交談什麼,但他明白父親剛剛進來時那抑制不住的怒火。
或許是他知道是蘇瑾在故意離間他和舅舅了嗎?
盛厲霆越發坐立難安,如若不是傷重動彈不得,他早就進去阻止二人談話了。
「咔嚓」一聲,休息間傳來了開門聲。
盛厲霆立刻裝作並不是特別關心的樣子繼續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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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峰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好自為之。」
蘇瑾有些哭笑不得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盛厲霆不明白為何父親要用這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他說這句話,問道:「我父親對你說了什麼?」
蘇瑾走到床邊,有些欲言又止。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盛厲霆見她啞口無言,越是焦急,憑著父親的警覺,他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異樣。
蘇瑾點頭,「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盛家老爺子才是言情劇高手。」
盛厲霆聽得雲里霧裡,「你究竟在說什麼?」
「剛剛他好像跟我講了一個故事,還是一個挺悲慘的三角戀故事,劇情跌宕起伏,有多狗血就有多麼狗血。」
盛厲霆越聽越是糊塗,「我父親說了什麼?」
「他看出來了傅臻的目的是我。」蘇瑾決定娓娓道來,畢竟關係太複雜,她怕自己言簡意賅對方會聽不懂。
「然後呢?」盛厲霆覺得此事並沒有這麼簡單,傅臻如果暴露了心思,父親又如何會同意蘇瑾繼續留在他身邊?
蘇瑾苦笑道:「然後我的目的是你。」
「……」
蘇瑾嘆口氣,又繼續說著,「你的目的是傅臻。」
盛厲霆不用再聽下去了,他大概已經了解了整個故事的劇情走向。
「盛家老爺子如果有興趣發展影視的話,他應該能拿到年度最佳編劇的美譽。」
盛厲霆躺回床上,緊繃的神經總算稍稍鬆弛些許。
蘇瑾莫名的有些窘迫,不知為何,好像盛家老爺子雖然說得有些不可理喻,可是她的心思彷彿被籠罩著一層氣球,而老爺子那些話就如同針尖,嘭的一聲刺破了她的所有偽裝。
特別是現在,她看著床上的人時,內心深處有一種不安分的感覺在蠢蠢欲動。
盛厲霆抬頭看過來。
蘇瑾忙不迭的轉過身,有些口齒不清的說著:「剛剛餛飩被傅臻扔了,我重新去給你買一份。」
盛厲霆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不必了,我不餓。」
蘇瑾低下頭瞧著他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臉蛋刷地通紅了一片。
盛厲霆道:「你現在最好先別出去,傅臻那傢伙肯定還徘徊在外面。」
蘇瑾搖頭,「我不會跟他走的。」
「那傢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就留在這裡。」盛厲霆更是用力的攥著她的手腕。
蘇瑾能夠感受到他施加的力度,如果是以往,誰也阻止不了她的去留,而且她還會有很明顯的逆反心理,越是阻止,她越是要反抗。
而現在,她卻老老實實地坐回了椅子上,兩兩四目對視。
偌大的病房,忽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兩人大概對視了十幾秒之後,彼此不約而同的轉過了頭。
盛厲霆聽見了自己胸腔處傳來的心跳聲,好像有點心律不齊,跳的雜亂無章。
蘇瑾何嘗不是面紅耳赤,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臉為什麼會這麼燙,她小聲的呼了兩口氣。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
盛厲霆掩嘴咳了咳,「你想說什麼?」
蘇瑾也問,「小四爺又是想要說什麼?」
病房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叩叩叩。」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徹底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下一瞬,來人從外推開了門。
雷鈞沉著一張臉,想必正隱忍著什麼,哪怕隔著個七八米的距離,也能讓人感受到他陰沉的臉色下隱藏著憤怒。
「我要和小四單獨談談,蘇小姐請你先出去。」雷鈞直截了當的說著自己的來意,並不打算周旋什麼。
盛厲霆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別走太遠。」
蘇瑾當然知曉自己不能待在這裡,她可不能傻乎乎的留在這裡當什麼炮灰。
出了病房,蘇瑾才敢小喘一口氣。
她忍俊不禁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兩人獨處下,她竟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難為情,好像害羞了啊。
蘇瑾急忙捂了捂自己的臉,到現在臉都有些發燙。
她朝著走廊一頭上的洗手間走去,看來得冷靜冷靜了。
洗手間里,水流聲潺潺。
蘇瑾捧了一把冷水澆在臉上,只是在她抬起頭時,明顯的看見了鏡子前多了一道身影。
她警惕的轉過身,還沒有看清楚對方長什麼樣子,眼前一黑,就這麼暈了過去。
女子將蘇瑾扛在肩上,並沒有驚動任何人,一眨眼便消失在消防通道前。
「呼。」一陣陰風吹來,保鏢們不由得打了一個顫慄。
「我怎麼覺得陰森森的?」一人道。
「這青天白日的,你可別說著么瘮人的話。」另一人同樣有些如芒在背,好像他們背後總有些眼睛在虎視眈眈著。
「蘇小姐去洗手間多長時間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走廊盡頭處的公共衛生間。
有人說著:「好像蠻長時間了?」
「你們兩個過去問一下,小四爺吩咐過,蘇小姐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保鏢隊長吩咐著。
兩名男子一前一後的走向了洗手間,卻是沒有一個人敢貿然進去,只得徘徊在女洗手間外,喊道:「蘇小姐,您還在裡面嗎?」
洗手間內,靜悄悄的,並沒有任何回復。
兩人面面相覷一番,又再次詢問道:「蘇小姐,你在裡面嗎?」
依然沒有回復。
兩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異樣,倉惶說著:「蘇小姐,你能回復一下嗎?」
一陣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吹進來,涼颼颼的。
「進去看一下。」一名保鏢已經顧忌不了男女有別了,謹慎地推開了洗手間大門。
裡面空空蕩蕩,甭說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病房裡:
雷鈞面色凝重的看著沉默不語的好外甥,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一手寵大的孩子,竟然會陷他於不仁不義的地步。
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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