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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M的人終於出現。
為首的男子是能做決策的人，他快速直接地表明來意。
專業精准的行業術語，國際化的幹練的作風，讓鄭雪楠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而實際上大腦思路完全被牽引著，除了點頭和微笑，她做不住第三個動作。
約莫五分鐘，CCM代表停了下來，側目看向隨行的助理。
對方立即將手裡的檔案遞向前。
CCM再道：
“鄭小姐，你們提出的投資八千萬占股40%，我們內部評估後，認為貴公司市值最高為一個億，而CCM一向要佔據主導權，所以我們給出的條件是直接現金投資一個億，全額控股，不考慮其他管道。”
“一個億？”
兩道倒吸氣聲幾乎同一時間響起。
來自鄭雪楠和小朱。
而CCM的人始終面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即使聽到尖叫聲，眼眸裏也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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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果沒有意見，請簽字。如果拒絕，那麼以後請不要再聯系CCM。”乾脆俐落的表態過後，CCM不再言語，只等回復。
他的話剛落音，鄭雪楠點頭如搗蒜，“我簽字、我簽字。”
點頭的同時上半身嗖的一下撲過去，死死地壓住資料夾。
她的動作又快又有些滑稽。
就好像餓了三天的乞丐，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一大堆白饅頭，既急著吞進肚子裏，又唯恐有人跟自己搶。
一個億，鄭雪楠默默念著這個數位，心臟一輪又一輪地抽搐。
寫字的右手控制不住地顫抖。
大腦裏，一片嗡嗡嗡的響聲，就好像有成千上萬只蜜蜂在耳邊齊齊叫囂，差點讓她忘了名字怎麼寫。
深深地提一口氣，強迫自己拉回羸弱的理智。
待“鄭雪楠”三個字在簽名欄完整而清晰地出現時，她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
放下筆，揚起臉，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簽好字的資料夾。
“這樣可以了嗎？”
CCM助理接過來一看，對著負責談判的男子點頭，示意沒有檔案問題。
於是，兩個人很快起身離開。
屬於鄭雪楠的那一份檔案被放置在奢華的暗黑色大理石桌上。
鄭雪楠不再掩飾自己的狂喜，一遍又一遍看著檔案上的內容。
一個億的投資，來得這麼突然，簡直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那樣渾身舒暢。
該找誰去炫耀呢，鄭雪楠在腦海裏蒐索名字。
晋城的人，久未聯系，這次是約了一些圈子裏的人見面，但都是和自家公司規模差不多的。
但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她身價倍增，背靠大樹，沒必要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沒前途的人身上。
不然先回榕城？
大腦出於極度亢奮的狀況，再感受到包厢裏的極致舒適感，鄭雪楠深深地吸一口氣，回味著巨額財富沖天而降的美妙滋味。
小朱呆呆愣愣地像個杵了半天，突然發出微弱的聲音。
“鄭總，剛才那兩個人，不會是騙子吧？”
鄭雪楠一聽，頓時猶如大冬天在空曠的廣場上穿著單薄的裙子，被人將一碰冷水從頭到腳潑過來，
“你智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