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在哪兒，我睡醒的時候已經在酒店客房，媽咪在睡覺，我是悄悄打給你的。”小家夥抿了抿小嘴，“你不要生她的氣，其實她也好難過，眼睛都哭紅了。”
皇甫玦聲音一沉，“我沒有生她的氣。”
“我問過她原因，她說因爲你是龍，她是人，所以不能在一起。你們……”小家夥猶豫片刻，“不會結婚了是嗎？”
“不，小棠。”皇甫玦深吸口氣，如宣誓一樣開口，“爹地媽咪一定會在一起！告訴我你們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找你們。”
“我看看。”小家夥走到窗邊，撥開百葉窗看看外面，“好像是一個城鎮，我們住在酒店裏，樓層不高，大概有四五層……”
“你能看到什麼，特別的建築，或者……別的什麼特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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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一個小教堂，尖頂的……爹地，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酒店的名字再告訴你。”
抓着手機，他轉身走過來，拉開門。
門外，高大人影——甘瑗不知何時已經起牀，正站在門外。
看到站在門外的甘瑗，他忙着將手機藏到背後。
“媽咪，你……你睡醒了？！”
甘瑗垂着眸子注視着他，“你手裏是什麼？”
“是手機。”小家夥垂着臉，“我……我閒得無聊，想玩兒會兒遊戲。”
甘瑗伸過右手。
他向縮了縮身子，悄悄伸過小手想要掛斷電話，不等他完成，甘瑗已經伸手將手機奪了過去。
看到上面皇甫玦的號碼，她頓時怒意衝冠，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裏，這個混蛋東西，竟然給皇甫玦打電話。
“你想和他在一起是不是，那你爲什麼不留下？”
心中又怒又疼，甘瑗擡起手掌，小家夥下意識地縮縮身子。
捕捉到他的動作，她的手掌擡到半空又縮回來，手一揚，就將手機丟進馬桶。
手機沉入水中，屏幕閃了閃，暗了下去。
“媽咪……對不起。”小家夥垂着臉，沮喪開口，“我……我只是想要你和爸爸在一起。”
爸爸？！
甘瑗眉尖一跳。
“你說什麼？”
“我……我是說，爹地！”他忙着改口。
甘瑗注視小家夥數秒，“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小家夥垂着頭沒出聲。
她放柔聲音，“說實話。”
甘棠輕吸口氣，“就是……上次威爾叔叔從我這裏拿頭髮的時候，他告訴我的。”
甘瑗蹲下身，“過來。”
小家夥邁着只套着襪子的小腳丫走過來，她就伸過扶住他的肩膀。
“告訴媽咪，你喜歡他嗎？”
甘棠點頭，一對泛着藍紫色光華的眼睛不解地注視着她的。
“媽咪明明也喜歡爸爸，爲什麼不和他在一起呢？”
他還太小，又哪裏懂得大人的世界有多複雜，撫撫他的小臉，甘瑗抱着他起身。
“等你長大媽咪再告訴你，現在，我們該走了。”
那家夥果然還是沒有放棄，剛纔隱約聽到小家夥說什麼“教堂”、“酒店”……八成是向他通風報信。
在他找到她之前，她必須離開這裏。
這一次，她絕不能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