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沒有接知情書，只是後退一步，喃喃地說道，“不可能，不可能……”
“這……”醫生看看她的樣子，將知情書送到顧悅面前，“小姐，請問您是病人家屬嗎？”
“我來籤！”
低沉的聲音，來自輪椅上的顧老爺子。
自家孫子留下的骨肉沒了，他這個當祖爺爺的，怎麼能不疼。
就算是縱橫商場這麼多年，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顧老爺子，簽字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醫生拿着簽過字的知情書走進搶救室。
周清和顧悅早已經痛哭出聲，顧媽媽也是在抽泣着，秦晚晚握着顧老爺子蒼白微涼的手掌，喚了聲爺爺，也是控制不住落下眼睛來。
顧老爺子沒有出聲，只是擡起手掌，輕輕扶住她的肩膀。
又過了一會兒，醫生終於又走出來。
“醫生？”秦晚晚見狀，立刻就第一個起身，迎過去，“婉容姐……她怎麼樣？”
“還算幸運，出血終於止住了。”醫生語氣微鬆。
“那……她的子宮？”
“沒有切除。”
秦晚晚微微鬆了口氣。
“醫生！”周清突然衝過來，抓住對方的衣領，“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醫療事故，害死了我的孫子……”
“媽！”
“大嫂！”
……
衆人驚呼着衝過來，拉開周清，被拉開，周清還在那裏跳腳，“我要告你們，你賠我孫子……”
“這位太太！”醫生喘了口氣，扶了扶被她拉脫的衣領，“如果您認爲這是我們的醫療事故，您可以去告我。不過，我想要告訴您的事，您最好還是仔細想想，是什麼原因促使您的兒媳婦自己墮胎吧！”
“什麼？！”顧悅一驚，“你說陸婉容……自己墮胎？！”
“這不可能的醫生！”秦晚晚也是一臉驚訝，“婉容姐很愛這個孩子的，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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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她的血液裏，發現了濃度非常高的米索前列醇成分，這種藥會讓孕婦的子宮發生強烈收縮，在醫學上用於藥物流產。”醫生冷冷地看着周清，“病人體內有這種藥物成分，纔是她流產的真正原因，像病人這樣的體質，懷孕本來都不容易，一個剛懷孕的孕婦去吃這種藥，這不是自己墮胎是什麼，身爲婆婆的您大概需要好好地檢討！”
“不可能，不可能的……”顧悅也吼起來，“大嫂不可能自己墮胎的，你一定是搞錯了。”
“是啊，醫生，婉容姐她不可能……”說到這裏，秦晚晚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刻緊張的小臉發白，“醫生，那個……吃燕窩會不會對孕婦有影響，婉容姐她吃了一碗燕窩。”
醫生輕輕搖頭，“燕窩不會的，這個應該還是有安胎效果的。”
秦晚晚聽了，這纔算是鬆了口氣。
不遠處的周清和顧悅卻是如同被雷擊一樣，同時看向秦晚晚。
周清聲音顫抖地問，“你……你給婉容吃燕窩？”
秦晚晚有些歉意地看一眼顧媽媽，“是顧媽媽給我熬的，我……我早上實在吃不下，就……就給婉容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