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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已經隨時準備開車，唐恩澤忍不住折回來，又問了一遍，“之月，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謝謝。”
兩個字就是她的回答。
默默歎口氣，唐恩澤轉身上車，坐在小包子旁邊。
賓利車很快提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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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旁邊精緻的小臉黯淡無光的樣子，忍不住安慰他，“就是幾天不見，很快就過去了。就好像你在訓練營那樣。”
小包子扭頭看了一眼，“叔叔，這話你信嗎？”
唐恩澤被問得一愣一愣，不明白其所指為何。
“難道奶奶會那麼容易放我走？”
又是一句反問句，唐恩澤徹底震驚。
這分明就是他拿來勸張之月的同行的話，如今怎麼一句一句還給他了。
難道是小包子睡覺的時候偷聽他們對話？
這不可能。門關起來，又隔得那麼遠。
那就是張之月轉述的？
第二種可能性剛冒出來，直接被他否了。
以他對張之月的瞭解，既然决定讓他帶人走，必然會儘量在小包子面前營造一個好的印象，要去往的地方是充滿愛的家庭。
所以她不可能也不會告知小包子，你的奶奶一旦見到你，就不會再讓你走。
再說，方才母子倆道別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一下子渾身充滿哀傷氣息。
“辰辰，你為什麼會那樣想？”短暫的靜默過後，唐恩澤擰著眉，不承認也不否認前兩句問話。
小包子搖下車窗，看著不斷倒退遠去的景象。
就在唐恩澤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話時，聽到風中飄散的輕輕的聲音。
“媽媽這會一定在家哭。”
“……我們到了後就給她電話，還可以視頻。”
唐恩澤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大惡人，硬生生地拆散了相依為命的母子倆，心裡不由得多小包子多了份憐惜。
這一刻，他是真的想把才三歲大的人當做自己的兒子，左右這輩子他沒想過結婚生孩子。
小包子依舊沒有看他，自說自話般道，“我不能一直陪在媽媽身邊。”
……
紫荊花園。
張之月送完孩子，看著車一點點變小，到完全不見蹤影，臉上的笑容散得乾乾淨淨。
失了魂一樣返回家中，門都忘了關，轉身之際眼淚一串串落下。
淚眼朦朧，看不清楚路，只憑著經驗走到臥室，在書桌前坐下，打開畫冊，一頁頁翻動。
她的大哥哥，請你照顧好我們的孩子，請你將他好好培養成人，請你給予他關心和愛，讓他擁有快樂和健康。
她的大哥哥，如果有一天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請不要囙此忽略對孩子的關心。雖然他從未表露對你的情感，但父愛如山，他一定會以你為榜樣，以你為自豪。
滾燙的淚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打濕了畫冊，俊逸的少年的臉囙此變得模糊。
張之月猛地察覺到，手足無措地用袖子來回去擦，卻越擦越糟糕。
不僅是臉，整個上半身都看不清楚了。
像是失去了某種重要的東西，她的心一片荒凉。
門外，長身而立的男人睨了眼虛掩的門。
憑藉過人的聽力，他將臥室裏微弱的聲音聽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