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陳思思一張臉淚流滿面,此時卻露出笑容,看上去透著說不出的古怪,“我撞壞的是我的車,我自己修!你呢?你生生碾碎的是一顆人心,你拿什麼賠?”
說到這里,她突然安靜了下來,甚至連眼淚都不再流。
帶著些許瘋狂的笑在安靜的停車場響了起來,“程昱?你不僅選擇消失,還改名換姓,怕什麼?怕我陳思思找你嗎?你放心!我陳思思什麼都沒有,就有點骨氣!”
扔下這句話,她轉身就往自己的車的方向走去。
想起她方才失神的模樣,凌華清哪里還敢讓她自己開車,轉身就要去追,卻不想被莊穆玄一把扯住了手臂。
她抬眼看了過去,很是焦躁的說道,“你放開我,我不放心她一個人離開。”
“有人更不放心。”
“……”
靜了幾秒,她才反應了過來,然後下意識的往方才程昱站的地方看去。此時那里哪里還有程昱的身影,再往陳思思的方向看過去,發現程昱已經追了過去。
雖說陳思思一直想甩開他,但是依照凌華清的經驗,想甩開一個男人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並且雖然看上去陳思思一見他就情緒失控,又打又鬧又哭的,但是她還是有一種很特別的直覺,程昱過去比任何人都合適。
只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為莊穆玄的助理,程昱在調查自己身份的時候應該就將自己身邊的人的情況調查的很是清楚,沒有道理不知道陳思思的存在。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卻沒有去找陳思思,那麼今天又為什麼會在這里出現嗎?
在看著那台被撞癟車尾的車子駛離之後,凌華清扭頭看向了身側的男人,眼神微微上挑著,“莊大少,你不會告訴我程昱今天過來完全是個意外,他們遇上也是偶然吧?”
“無巧不成書,這世上的巧合本來就有很多。”
說的很有道理,可是若是巧合太巧了,也難免讓人生疑。
她皺了皺鼻子,纏上男人的手臂,“你撒謊,你一定是故意讓他們踫面的,為什麼?”
莊穆玄低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你不覺得他們分開太久了嗎?”
太久?
听陳思思只言片語的敘述,應該分開很長時間了。只是看程昱的態度,她一直以為他對陳思思是沒有感情的,再加上莊穆玄的警告,就沒有摻和這件事。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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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想說什麼,男人已經攬著她的腰身往飯店的方向走去,“好了,我們該去吃飯了。”
“那他們……”
“他們自己會處理自己的事情,我們管好我們自己就可以了。”
……
吃完晚餐,莊穆玄開車回到別墅。
停好車,他先下了車,繞過車頭伸手拉開副駕駛的門,低頭看著坐著的女人,“下車。”
停車坪里的視線總是有些昏暗的,落在人身上光影交錯,恍惚間總給人神秘而佑惑的錯覺。
凌華清看著他,對他伸出手。
男人微微挑起眉梢。
“上午被媒體追,下午逛街走了好久,我累了,不想再走了。”
她純粹是睜眼說瞎話,穿高跟鞋這種事情她早已是爐火純青,曾經抱著寶寶穿著高跟鞋逛街是她最津津樂道的事情。
莊穆玄看著她撒嬌的模樣,唇角牽出幾分笑意,俯首將她抱了出來。
凌華清圈著他的脖子,看著他英俊的臉,“你之前都不許我在程昱面前提起思思,為什麼今天這麼突然的安排他們見面?”
他語調淡淡的說道,“嗯,你之後還是不要跟他提起陳思思的事情。”
“莊穆玄。”
“嗯?”
“你到底為什麼突然讓他們見面?我真的很好奇,不要再用巧合那種理由搪塞我,我知道沒有那麼多巧合。”
男人淡淡的笑,“你心里不是一直覺得瞞著她很抱歉嗎?現在她知道了,他們也見面了,你何必非在意那麼多呢?”
她抿唇,“因為我有一種被你算計的感覺。”
“算計?我怎麼算計你了?”
其實也不能算是算計她,算起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眨了眨眼楮,“思思看到程昱那麼難過,我覺得若是他們不見面,讓思思有點念想也是好的。”
“念想?”
“嗯啊,雖說程昱本身就是一個冷清的人,但是他今天的態度也太冷漠了,看思思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認識,更別說是戀人。”
明明被那麼狠的扇了一巴掌,竟然還說陳思思太沖動沒有注意車後,否則就是犯罪……誰听了這話不發瘋?
若不是心里在意他,怎麼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偏偏他一臉冷漠的說出那樣的話,讓人心寒。
莊穆玄笑了笑,邁著步子往回走,“你覺得他冷漠?可是我覺得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樣沖動的他了。若不是他自願,你覺得以陳思思打得到他?”他淡淡的說道,“不過是他沒有想到她會在那里出現。”
沒有想到嗎?她沒有看出來,只覺得程昱一直都表現的很冷靜,挨打的時候臉上都沒有出現什麼表情。
凌華清撇了撇嘴,“我是沒有看出來,若不是他去追思思了,我都想抽他幾個耳光。”
這話比較馬後炮,不過現在想想,她真的覺得程昱是很欠揍。之前對他的好印象,已經消散了大半。
“你討厭他?”
“也不算吧,但是他總是那副冷冰冰的態度,將所有人都從最冰冷的角度去思考,我受不了。”
“怪他那天告訴你,替你擋刀的時機太湊巧了?”
凌華清抿緊了嘴唇,其實那件事不怪程昱,他只是想讓自己看清楚事實的真相而已,搖了搖頭,“沒有,他沒有錯。”
“他知道我在意你,一定不會告訴你真相,所以代替我說出來。”
她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英俊面龐,神色很淡,似乎只是說了一句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她的心髒卻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卻還是保持著如常的面色,低聲說道,“他是你的兄弟,將我當成你的女人,所以當我是自己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