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大結局③+番外

發佈時間: 2022-10-29 12: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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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

沈青黎輕抿了一口清淳的香茗后,眉眼淡淡的抬眸看向上座的皇帝。幾年不見,他的身子依舊清瘦,臉色也是皙白沒有血色的。顯然當年的那場宮廷血腥至今沒有讓他緩過勁頭來。

雖久居市井,沈青黎還是聽說了不少有關他的傳聞。聽說朝堂風雲詭變,權臣爭鬥不休,險些將他這個皇帝架空罷黜。后廣納後宮,甄選官家千金,平衡各方權勢,終是平息了朝堂之上的各種風波。

世人對他這個皇帝的評價也是愈來愈高。不過沈青黎端詳了一番他的面貌,心裡暗自猜測,雖有後宮三千佳麗在側,他這些年過得應當也不是很好的。

兩人沉默間,沈青黎在暗自端詳皇帝,皇帝皙白瘦削的十指輕扣,捧著手裡的天青色官窖燒制的茶碗,也不著痕迹的在打量著沈青黎。

幾年不見,她一身華衣錦緞,眉眼間沒有了往昔的戾氣,但多了一份雍容的閑適。

舉手投足間也悠然自得。

顯然,她這些年過得應當是不錯的。

唇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苦笑,是了,有陸淮起陪在她身邊,他們夫妻兩有兒有女的,闔家團圓,這樣的生活溫馨和睦,自是能把她嬌養的溫婉閑適。

「皇上,您這次微服私訪到荊州城,朝堂之事……」皇帝一直不開口,沈青黎不得不先扯起話題來。她想問皇帝,他跑來荊州城了,朝堂上的事情誰來管啊。

皇帝已經知道她要問的話題,先予她一步回答著,「朝堂的事情你大可放心,我是託了可信之人在幫忙管理。現在朝中的文武百官們只知我生了病不能上早朝,並不知道我人已經到了荊州城了。」

皇帝有些激動的說著,說完后他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她說話的態度顯得太過的熱絡。這樣會讓她覺得不端重。右手輕握成拳頭狀,放在唇齒間輕咳了咳后,他才又克制的說道,「其實朕……早就想親自來看望你……你和陸九千歲了。只是朝堂之事冗雜沉悶,朕之前又被官員們緊盯著,實在是走不開。這次朕正好有事出宮,路過荊州城知道你們全家正在荊州城避寒,就順道來看望你們了。」

沈青黎覺得皇帝的話多了。現在他是皇帝,他們是他的臣子,他一個當皇帝的根本不需要向她來解釋這些。

她唇角含笑著輕點了點頭,算是應和皇帝的話了。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緘默。

皇帝是有滿腹的話語要對她說,可又怕冒犯她。

沈青黎是真的不知道要和皇帝說什麼。

安靜,可怕的安靜。

「皇上,臣婦已經派人去通知淮起您過來了,他應該很快的就會過來的。臣婦要不然先讓人去備一桌酒宴,你們君臣兩人等下把酒言歡一番。」沈青黎只覺得再待下去會一直尷尬著,所以她提議著,想要起身離開。

畢竟時間和距離是淡漠感情的最佳利器。沈青黎和陸淮起在滄州和荊州城已經生活了六年多了,她以前對皇帝的那些憐憫之情早就被淡化了。

她說要離開,皇帝全身綳得緊緊的,趕忙又啟唇,「陸九千歲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這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礙於君臣之間的尊卑,沈青黎卻是不得不回答的,「他啊,閑暇時就養養茶花,陪陪孩子,我們的日子過得還算舒適吧。」

沈青黎說著話,目光透過前廳的大門,看向廳外種植的一大片茶樹。雖是初冬時節,也有許多的茶花競相開放,放眼看過去,一片的絢麗多彩。

皇帝從沈青黎的眼裡看到了她對廳前這片茶花的狂愛。他眼神微微輕黯了許多。茶樹是陸淮起種植的,沈青黎也不過是愛屋及烏才會這片這麼看重這片茶花的。

「那就好……」皇帝吶吶的回應著,「朕和陸九千歲以前雖是有些過節,不過一切都已成前塵往事了。陸九千歲既然都能放下他手上的權勢,朕也能放下對他的那些恩怨。」

這是在向沈青黎保證,只要他這個皇帝在位的一天,他是不會再去追究陸淮起以前的那些罪過的。

沈青黎啟唇剛要回應皇帝,廳門口陸淮起爽朗的說話聲已經響起,「草民陸淮起,不知皇上聖駕來臨,有失遠迎,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話落,他那抹頎長英挺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廳里的兩人面前了。

皇帝驟然間就感覺到空氣中流動的氣息都變得僵凝劍拔弩張起來。

他曾天真的以為陸淮起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淪,再見到他,他必定是已經褪去了滿身的戾氣,他站在他面前還是可以從氣勢上和他一較高下的。

不曾想,陸淮起再度強勢的出現,就又將他襯得弱小不堪了。

陸淮起一走進前廳,動作熟絡的就將沈青黎往他身後一拉,笑看著皇帝。

不行禮,不問候,氣勢態度還是一如多年前那般囂張。

皇帝眼睫微垂,目光從陸淮起身上掃過,落在了他身後的沈青黎身上。

這個男人……應該是知道他對自家大皇姐那份特殊的情愫的。

所以才這麼明晃晃的在他面前宣誓他對大皇姐的獨佔權的。

「陸九千歲,好久不見了。」皇帝客氣的寒暄著。

陸淮起笑著點了點頭后就又回頭對沈青黎囑咐著,「你去廚房讓人準備點可口的飯菜吧,皇上畢竟是遠道而來,咱們不能失了禮。」

在皇帝面前,沈青黎很給陸淮起面前。她乖順的點了點頭后,向皇帝告辭離開。皇帝有些不舍的目送著她離開。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廳外后,他才收回目光。

視線下一瞬間和一抹銳利的眸光相撞。

他被那抹眸光一刺,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皇上,你也親眼看到了,我和阿黎現在的生活還算不錯。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啊?」陸淮起一開口就直接下了逐客令,驅趕皇帝離開。

他討厭有些人來打擾他們夫妻兩現在的生活。

皇帝很討厭陸淮起這樣對他說話。他抿緊唇瓣,僵笑著,「朕還想在荊州城待上一兩天,領略下荊州城無限的風光。」

領略風光是假,看人才是真的吧。

陸淮起心裡這樣想著,對他這個「小舅子」就是越發的討厭。不過沒關係,他雖然這些年沒有再在朝堂上混了,不過他的消息還是知道的。

他這個「小舅子」就是個十足的戀姐控。這些年他宮裡受寵的女人無一都跟他的大皇姐長得極為相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既然想領略荊州城的風土人情,草民原該伴駕在側的。只是草民最近的身子實在是極為的不適……」陸淮起說著話,就直接猛烈咳嗽起來,越咳越厲害,一副要把心肝肺都要咳出來的模樣,「阿黎最近都要留在府上照顧草民,也不能陪著皇上領略荊州城的風光。皇上大人有大量,必定是不會責怪草民夫妻的。」

這話說的讓皇帝恨得牙痒痒,「朕在宮中就聽聞陸九千歲這些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今天一見果然如此。陸九千歲,想來朕的皇姐嫁給你,真不是一門好親事。」

兩人之間也不再搞虛以為蛇那套了,乾脆直接就開嘲諷模式,嘲諷對方了。

他的嘲諷陸淮起卻一點沒有往心裡去,相反,他還得意的笑了笑,「皇上沒有說錯,草民能娶到阿黎的確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草民唯一能回報她的就是好好珍惜她。」

這人即便離開了朝堂,說起話來還是能把人給活活的氣死。

「陸九千歲怎麼說也是曾經的朝中重臣,你的身子既是不適,朕就更不能這麼快回梁京城了。這樣吧,朕就在荊州城多陪九千歲一些日子,等九千歲的身子康復些了,朕再啟程回京就是了。當然了,為了方便朕探視陸九千歲,朕這段日子就在陸府住下了。」

一個不要臉,一個更不要臉。

陸淮起再看向皇帝的眼裡就有了刀鋒。

整天跟著朝中那幫文武百官扯皮,皇帝這臉皮也是厚的沒邊了。

知道怎麼趕都是趕不走了,陸淮起乾脆退一步海闊天空,「皇上既是不嫌棄寒舍,草民當然願意留著皇上了。」

這一晚,皇帝也就真的在陸府住下。也是同一天晚上,陸淮起又「生」了病,幾個大夫輪流給他把脈,紛紛推測是他以前的舊疾複發了。

沈青黎不得不衣不解帶的照顧他。這一照顧,她就根本沒有時間再和皇帝見面。期間皇帝也曾主動來「探視」陸九千歲,不過皇帝剛想和沈青黎說上幾句話,陸淮起在邊上不是孟咳就是泛嘔想吐,搞得沈青黎緊張不已,哪裡還有什麼興緻和皇帝多說話。

皇帝在陸府呆了幾天,梁京城那裡便頻送信件催他回京。他終究是「耐不過」陸淮起,不都不和沈青黎告辭離開了。

離開的這天,陸淮起依舊「病重」不能親自送他離開。沈青黎不得不帶著幾個人去了渡頭送他。

「皇上,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見。臣婦在這裡再次的恭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沈青黎上前給皇帝行了個大禮。皇帝連忙上前去扶她。

「陸夫人……此經一別,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皇帝的眼裡流露出太多的依戀和捨不得了。朝堂朝外,兩個世界,他們姐弟兩以後的人生軌跡也很少再有可能交匯了。

或者說的更殘酷些,今日這一分別,可能就是他們的訣別了。

從寬袖裡掏出一枚的燙金的令牌,他強硬的塞到沈青黎的手上,「以後若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就拿著這塊金牌到官府請人幫忙。」

手上的金牌還殘留著屬於皇帝的溫度,沈青黎推辭不想接受這塊金牌,皇帝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塞回她的手上。

往沈青黎的身後看了一眼,見染墨他們沒有上前,皇帝長吁了一口氣,「其實,你太像朕的大皇姐了,朕心裡也一直把你當成朕的大皇姐一般對待。朕這條命是大皇姐給救得,朕在這裡也不敢向你保證什麼,只能說但凡朕活著的一天,朕都會儘力的護著你。哪怕陸淮起以後變心了,朕的皇宮也是你避難的港灣。」

心裡其實還有許多的捨不得,他甚至在某一剎那間都想直接的說出他隱藏在心裡的那些情愫了。

話到嘴邊了,壓抑得感情終究是是怯懦的難以表述出來。

邊上的隨從恭敬的上前催促皇帝剛登船了。皇帝深深看了沈青黎一眼,直接就上前將她一抱,「大皇姐,再見了!」

話一落下,他人便頭也不回的登上了船了。

沈青黎只覺得鼻尖的那點龍涎香慢慢的淡去,心頭隱約的像是被人剜了一個口子。

她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目送著船上離去的那抹身影,腦海里有一些熟悉的畫面如浮光掠影般的閃過。

明懷帝在世時,她是大長公主,他是她的十二皇弟。

他們同父異母,可在深宮之中卻有著相似的遭遇。她也發誓過以後要好好照顧他這個小十二弟的。

當日的誓言還在耳畔邊縈繞,可她卻褪去宮袍,成了困於深閨舊宅的婦人,把他狠心的繼續留在了皇宮,讓他繼續得和朝中的那些豺狼虎豹糾纏。

真是有些……自私了。

忍不住伸手向船上的那抹身影揮了揮手,只可惜……船上的那抹身影並未轉身。

孤芳遠影碧空盡。

沈青黎在原地立了許久。染墨擔心她站在風頭染了風寒,便上前提醒她,「小姐,九千歲還在府中等著你呢。」

一句提醒的話瞬間將沈青黎拉回了現實。沈青黎空茫的眼瞳又漸漸的被注入了黑曜石般的亮彩。

「染墨,我們回去吧。」她緊緊的扯過染墨的手,雖是不知道已經換了一具身體的她為什麼又承載了以前的那些回憶,但終究是好事。

她身邊有染墨,有陸淮起,有朱氏,還有她一對可愛的兒女。

她已經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這些鮮活的人可愛的人也需要她來守護。

染墨感覺到她拉扯她的手有些用力,她仰頭去看她,沈青黎垂眸,對著她粲齒一笑。

「染墨,當年我就答應過你,要給你一個好的歸宿。這麼多年了,我看來看去,咱們府上最可靠的人也就剩下張力了。你們兩平時走得也算近,要不然……我去跟淮起說一聲,你們兩就在……」

沈青黎黑漉清亮的眸子轉了又轉,看向了走在他們前頭的張力。

染墨一張臉已經羞得比煮熟的蝦還要紅了。

「小姐,染墨一輩子就跟著你。」染墨咬著唇瓣扯著衣角說著。

「是啊,我又沒有讓你離開我。你要是嫁給張力了,你不也是一輩子都跟著我們嗎。」沈青黎又故意逗趣著,其實張力和染墨的婚事,之前陸淮起就有向她提起。

陸淮起問過張力,張力那邊吞吞吐吐了半天,就說染墨是個非常不錯的女子,誰要是能娶了她,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染墨被逗弄的忍不住跺了跺腳,徑直的跑開了。前頭的張力聽到了她們這裡的動靜,回過頭一臉懵然的看了看。

沈青黎越看這彆扭的兩個人,越是覺得兩人非常相配,心裡也是定下了主意,回去后就讓管家張羅起來,儘快的讓這兩人定親。

大概一炷香后,沈青黎他們一行人便回到了府上。陸淮起最近「病重」,把府里的兩個孩子嚇得夠嗆。承曦天天往他們屋裡跑,小承霖也非常給面子的不再出去調皮搗蛋,只守著陸淮起一個人。

沈青黎回到屋裡時,就看到陸淮起半倚靠在床榻上,大女兒小兒子圍在他面前,兩個小傢伙嘰嘰喳喳的在說著安慰陸淮起的話。沈青黎苦笑著進了屋,「你們都先下去吧。」

兩個孩子這才依依不捨的和陸淮起告別。

屋裡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後,沈青黎無奈的看了一眼依舊「病懨懨」的躺著的陸淮起,「皇上都已經走了,你就不要再裝病了。看把兩個孩子擔心得。」

自己玩的小伎倆被老婆這麼輕而易舉地揭穿。陸淮起將被角一掀,乾脆直接從床榻上坐起來。

「你呀,年紀越大怎麼就越不正經了。」沈青黎用手指輕戳了戳陸淮起的太陽穴,這個男人啊,跟兩個孩子呆久了,怎麼越來越幼稚了。

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啊。

陸淮起被沈青黎這麼數落著,也不生氣。反而還厚著臉皮伸手將她緊緊的抱住。

「我這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出這樣的下策嘛。要不然怎麼把小皇帝這個討厭鬼給趕走啊。」陸淮起抓起沈青黎的一隻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下去。

趕走了「小舅子」,他又可以和老婆廝守在一起了,這種感覺真是好啊。

他一臉癩皮狗的模樣,讓沈青黎看著既好笑又好玩。她反手也將陸淮起抱住,「你呀,什麼醋都吃。真是越活越幼稚了。」

鼻子間縈繞的氣息讓沈青黎安心。

有那麼一瞬間她又想到了獨自離開的小皇帝。

她終究是個自私的姐姐,捨棄不了小家的溫馨,只能選擇背叛對他許諾下的那些誓言了。

「阿黎,你說咱們關係這麼好,下一輩子要是還能當夫妻該多好。」窗外一陣風刮過,漫天的落英繽紛,陸淮起抱著她,忍不住開始向她討下一世的因緣。

空氣中有清新的花香撲面而來,沈青黎深嗅了一口,人都是貪婪得,她也希望能和陸淮起生生世世的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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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個大男子主義,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扛,讓身邊的人干著急的人誰還要跟你在一起啊。」心裡想的跟嘴裡說的完全不一樣。

陸淮起笑嘻嘻,「你不跟我在一起,那我就死皮賴臉的賴著你好了。反正,我下輩子是一定要繼續纏著你的。」

說著話,陸淮起雙手一個用力,直接將沈青黎整個人抱了起來。

兩人來到了洞開的落地窗前,窗外漫天花舞,一景一物皆是美得可以直接入畫。

……

(番外)

小承曦十二歲時,某天阿冉來向沈青黎和陸淮起請安時,突然對兩人說道,「九千歲、夫人,阿冉今天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你們可以答應我。」

懂事乖巧的阿冉居然會有開口求他們的時候,沈青黎納罕,陸淮起好奇。

下一刻,阿冉就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說道,「九千歲、夫人,阿冉今天想跟你們告別。阿冉這些年一直承蒙九千歲和夫人的照顧,阿冉不勝感激。不過阿冉想了許久,還是決定暫時離開陸府,到外面去歷練歷練。」

小承霖馬上就不懷好意的朝承曦扮了個鬼臉,在邊上哄鬧著,「阿冉哥哥,你終於想明白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了,給我大姐當『童養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要是再不抗爭啊,你這一輩子……哎呀呀,娘親,你幹嘛捏我耳朵,我說的是實話嘛。咱們家的男人各個都被女人管得死死的……哎呦,娘親,我錯了……你別捏我……」

小承霖後面直接被沈青黎讓人給攆了出去。

沒有了調皮搗蛋的小鬼,夫妻兩又把注意力放在阿冉身上。

「阿冉,你說實話,是不是不滿意我們給你安排的身份?」陸淮起一張臉漸漸繃緊。和沈青黎一樣,他也十分看重阿冉,心裡更是覺得把自己的女兒託付給這個孩子,是不會有錯的。

阿冉垂著眼睛沉默著。邊上的承曦已經快要把衣角給揉爛了。

沉默了許久,阿冉還是不說話,承曦憋不住了,臉一沉乾脆就直接向阿冉吼著,「你愛走就走,我們陸府才不收留你這個白眼狼。」

撇下話,她人也直接跑離走了。沈青黎覺得阿冉一直不說話,應該是有什麼話不方便告訴他們大家的。但這個孩子又一向是個讓人省心的人。

他要走,還是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夫君,你陪著阿冉說說話,我去看看承曦。」沈青黎借故離開。

大廳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他們一大一小的兩人了。陸淮起修長的手指非常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音。

「好了,現在就剩我們兩人了,你可以說說你要離開陸府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