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還在繼續，王老師已經對總是睡覺的蘇瑾見怪不怪了，反正她能來參加考試，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校長也似乎並不在意她的最終成績，反正僅憑一個奧賽金獎，這個保送名額也非她莫屬了。
考不考的，無非就是一個過場。
蘇瑾這一次少睡了一會兒，大概是被周圍稀稀疏疏的書寫聲擾得實在是難以入睡。
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胳膊，這才漫不經心的拿起筆，開始慢慢研究整張卷子。
附近有人注意到她的細微動作，大概都在等着她皺眉思考然後放棄的那一幕，說實話，這套題，是真的難！
聽說是學校領導仔細研究了王堇的所有資料，然後舉一反三牽引出來的題根，就連他們班上的數學課代表，現在都是焦頭爛額的不知道怎麼做。
今年的數學卷子，怕是要遭遇三中建校以來最大的滑鐵盧了。
蘇瑾看到這套題的時候，忍不住的笑了一聲。
王老師聽見笑聲本能的望過來，瞧見是蘇瑾在笑，他立馬警惕的走了過去，詢問道：「蘇瑾是有什麼事嗎？考場必須保持安靜，」
蘇瑾點了點頭，繼續拿起筆，一題一題按部就班的寫着，並沒有什麼突兀的地方。
王老師留意了一下她的答題速度，不快不慢，恰到適中，這一次看來是認真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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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王老爺也不打算繼續留意她了，任她自由發揮。
只是，王老師剛往前走了兩步，又神色一凜，連忙着折返回來。
蘇瑾瞧着他來來回回的動作，忍不住抬頭一問，「老師是覺得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王老師的目光幾乎是連眨都沒帶眨一下的瞪着蘇瑾那乾乾淨淨的試卷。
蘇瑾做題有個習慣，會先在試卷上寫出所有答案，然後再搬上答題卡。
王老師先看了看試卷，再看了看處變不驚對待考試更是遊刃有餘的蘇瑾，眉頭不由得緊蹙成川。
附近的些許同樣也是好奇的探望過來，老師這般咋咋呼呼，難道是逮到蘇瑾作弊了？！
這可是能讓三中集體沸騰的消息啊。
蘇瑾作弊了？！
王老師收回了自己太過犀利的眼神，搖了搖頭。
蘇瑾再問：「老師這樣子不知道的人還得以為我是不是作弊了。」
說着，蘇瑾便是環顧一圈，或多或少的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似乎樂此不疲的準備給她強行按上兩個名頭，讓她遺臭萬年。
王老師輕咳一聲，「都安靜，繼續考試。」
蘇瑾坐在椅子上，單手托腮，一手轉筆。
王老師再次不放心的回了回頭，再次對視上蘇瑾那雲淡風輕相當怡然的表情。
那種感覺，像極了一種震懾，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氣勢不露痕迹就將他這個老師給強壓了下去。
教師辦公室內：
數學組結束，眾人正在津津有味的討論著，大概心裏都是有數了，雖然難度大，但優秀的學生並不少。
大家都在談笑風生中，只有王老師是拖着疲憊的身體扶著牆走進。
所有人見狀，連忙跑過去，噓寒問暖一番，「王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王老師擺了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狂灌了自己好幾口涼水才冷靜下來。
「王老師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樣悶聲不響的時候，我們也跟着瘮得慌，是不是那個蘇瑾又出什麼毛病了？」林老師問。
「我剛剛特意、特意等到所有學生都走了之後，才去蘇瑾那邊——」王老師又欲言又止了。
周圍人見他這般吞吞吐吐，越發提心弔膽起來，「蘇瑾她難道作弊了？」
王老師搖頭，「不是作弊。」
「那你倒是解開迷惑啊，你這樣弄的我們一個個的很不安。」
王老師把口袋裏的卷子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眾人見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林老師道：「你收這卷子做什麼？我們要收答題卡，你不會這個時候還沒有收答題卡吧？」
「我像是那麼糊塗的人嗎，答題卡我已經交給主任辦公室了，這是數學試卷。」王老師的面色忽然凝重起來。
「那你拿着這玩意兒做什麼？這又是誰的？」一名老師拿了起來，先是不以為意的掃上一眼，倏地，瞳孔一張，擺出了和王老師剛剛一模一樣的表情。
兩人都像見鬼了似的。
林老師察覺到這裏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乾坤，立馬湊了上前，「是什麼東西？」
王老師總算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他放下水杯，還有些劫後餘生的無力感，他道：「你們都知道這次的數學卷子，我們是研究了王堇教授的那些資料才準備好的，難度悉數是往年之最，特別是最後一道大題。」
「說來慚愧，最後一道大題，我們直接複製的王老師的草稿題，然而連我都有些摸不準門道，本身就是附加題，也沒有想過孩子們會做出答案。」趙老師道。
「趙老師也可以去看看蘇家的答案。」王老師提醒道。
林老師很是貼心的把卷子遞給了對方。
「你們這一個個見了這個就跟見了鬼似的，難不成她還真做出來了？」趙老師隨口一問，卻是滿堂死寂。
下一刻，偌大的辦公室，落針可聞。
幾名監考老師互相面面相覷，大概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王老師放下水杯，雖然他這話有些不該說，但目前這種情況，他也只能想到這麼一點，他道：「上次蘇瑾同學突然拿了奧賽金獎，就以為出乎我們的意料，如今這套題，這套我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難度系數幾乎是變態級別的題，她能滿分，這是什麼概念？」
五六人再次互相看彼此一眼，多餘的話被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
如果只是一般天才，或許能拿到他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成績，但滿分，特別是最後附加題的那變態到極致的題，連他們幾個數學老師磨禿了頭都有些吃力，結果還是沒有解開。
能解開這道題的，不能用天才二字來形容。
「剛剛開考前校長見了蘇瑾。」王老師開了口，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的的心裏都被石頭砸出了一道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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