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簡凌認識多年，溫柔並不認爲，當初連個炒雞蛋都不會做的簡凌，現在會成爲家務方面的專家。
事實上，如她所料，簡凌絕對不是專家。
以前有母親照顧，自從做上律師之後，簡凌更是兩手不沾陽椿水。
剛剛那個食鹽與牙刷的理論，還是用手機搜索出來的答案。
做賊心虛。
簡凌絕沒有像何一諾那樣的冷靜與定力，面對溫柔的眼睛，她的眸子裏不自覺地閃出慌亂與緊張。
此時，法官已經道出自己的意見，“反對有效。鑑於這個推斷並不能完全認定簡凌是在做僞證，辯護方律師，請你換一個問題。”
簡凌暗鬆口氣，溫柔向法官大人致意之後，目光重新落在簡凌臉上。
“證人簡凌，我再問你一次，你真得沒有記錯，那天宋黛打來電話，真得是向你詢問關於清潔的問題嗎？”
簡凌擡起臉，剛要武器，溫柔的目光卻已經迎過來。
“證人簡凌，你是律師，你應該清楚。做僞證的後果是什麼，你不僅僅會失去律師的資格，還會做至少三年以上的牢，情節嚴重，有可能會更久。27歲，大好前途，正是最好的年華。三年？三年你就30歲了，一個做過牢的三十歲女人，我真是替你的前程擔憂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簡凌身上，簡凌自己此刻也是矛盾非常。
她下意識地看向何一諾，旁聽席上，何一諾不知何時已經摘下眼鏡，正目光溫柔地注視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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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他的目光，她原本搖擺的心思一下子堅定起來。
“我確定！”
要不是在法庭上，溫柔真得很想抽簡凌一個耳朵。
這個踐人，竟然幫助殺死自己表妹的兇手！
溫柔扶在桌沿上的手指猛得收緊，注意到她的動作，簡凌得意揚脣。
呯！
法庭的門猛地被推開。
這一聲突來的聲響，一下子就震驚了所有人。
所有的視線一下子就轉過去，看向門的方向，只見一位套着西裝的男子，神色慌張地闖進來，環視四周一眼，人就急急地奔進來，落在沈寧身上。
不是別人，正是藍柏，急步衝到前排，藍柏的聲音裏滿是急切。
“沈小姐，快……小少爺出事了！”
被告席上，裴溪遠擔心地皺眉，“藍柏，小庭怎麼了？”
此時，沈寧已經急急起身，藍柏轉過臉，正要說話的時候，法官已經重重地敲下法槌。
“肅靜！”
“對不起！”
向法官道了一聲歉，藍柏扶住沈寧，急急地衝向門外。
“藍柏！”
裴溪遠再次急喚出聲。
“肅靜！”
法官再次重重地敲下法槌，這一次，他連敲三次。
場內，再次安靜下來。
旁聽席上，何一諾揚脣，露出冷笑。
“辯護方律師，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法官問。
溫柔收回目光，“我……”
“不用問了。”裴溪遠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我認罪，人是我殺的。”
所有人都是目光震驚地看向裴溪遠，甚至包括簡凌，整個法庭現場，唯一保持着冷靜的人，只有何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