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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之月頭頂上飄著一萬個問號。
還來不及多想，19樓到了。
她心虛，沒敢馬上走出去，而身邊的男人依舊不動。
電梯門自動合上，再往下降，直接回到一樓。
好尷尬。
張之月抬起眸子看著男人，擠出一抹笑容，“呵，我剛走神了，都沒注意已經到了。”
男人的身子繃得緊緊的，沒有回她，就像是她把當透明的。
張之月笑容快掛不住了，抿抿嘴，低頭再一次按下19。
男人依舊沒有吭聲，也沒有按電梯，張之月不想重蹈覆轍，心一橫，手一伸把18也按下。
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怎麼可能跑到別的男人家住，就算沒人看到，就算沒人說什麼，她自己心裡也過不去。
所以，一定要穩住，拒絕他的好意。
一番心理建設過後，她坦然說道，“木先生，今天真的是謝謝你了。”
簡短的一句話，等於再次表明自己的態度。
與此同時電梯停在18層，男人聲音極輕地應了聲，邁著步子走出去。
門緩緩合上。
張之月徹底松了口氣。
難道這個木先生又把她當做妻子了？不然對她也太好了？
被當做替身的滋味不好受，所以還是盡可能地和他保持距離。
當心思起起伏伏之際，人已經站在1908門口。
門是敞開的，嘈雜聲不斷，地上好幾臺地吹幹機，還有四五個人在做清掃。
忙碌而認真的樣子讓人感覺這個地方特別重要。
張之月一出現，幾個人立即停下來，恭恭敬敬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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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姐好。”
地吹幹機的聲音很大，她只聽到一個“好”字。
走進去，裡面的情况比她兩個小時前見到的實在是好太多。
起碼地面已經完全幹了，被水浸泡過的地方留下的痕迹也不算太明顯。
看了一圈，書房的情况是最好的，把隔壁房間的空調開大點，晚上在這裡應該能睡下。
沒多久，周圍安靜下來，一名男子輕輕扣門：
“張小姐您好，屋子都收拾好了，這兩天請盡可能保持通風。如果您沒有其他吩咐，我們先離開了。”
“謝謝。”張之月大大地松了口氣，“工錢我手機轉帳給你可以嗎？”
“已經付過了。”男子說完，禮貌地轉身而去。
張之月愣了愣。
幾個人帶著工具一同離開，動作又快又輕。
就在這時1907的矮胖女人從外面回來，踮起脚、伸長脖子，越過張之月往裏看。
“喲，這麼快就弄好了，都看不出來早上漲過水。你請的什麼人，辦事效率還挺高的，花了多少錢啊？”
她的問題，張之月一個都回答不出來。
同時讓她意識到一點，有一個不了否認的事情就是，她又欠樓下男人的人情了，而且還欠他錢。
十分鐘後。
張之月擰著眉站在1808門口，抬起手敲門又放下。
扭頭往回走，到了電梯口，停下來轉身，再抬手、放下。
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次，張之月簡直快被自己打敗了。
張之月第N次舉手，手停在半空中。
隔著一扇門，裡面的男人透過猫眼看外面。
就在他的手放在門把上準備開門之際，門外的人再一次轉身，快步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