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晨轉過臉,看向洛峻,後者雖然面色深沉,卻表情平靜,握着她的手指,他利落地簽字處簽下她的名字。
將筆從她的指間抽出來,連同那張知情書一起遞給護士。
護士忙着回到房間。
沈一舟看一眼監護儀屏幕,“準備手術!”
刷!
百葉窗拉下來,擋住了窗內的一切。
“樂樂!”看着窗戶被擋住的那一刻,楚笑晨突然激動起來,用力地拍打着窗子,“讓我看着她,讓我看着她……求求你們……”
“笑晨!”洛峻從身後抓住她的兩手,“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那是我女兒……”她用力掙扎着想要往病房門邊衝,“我不要失去她……”
將她的手拉下來,洛峻用力用一隻手臂抱住她的腰身,將她向旁邊拉。
“你放開我,我不要離開……樂樂……”
楚笑晨猛地推開他,就要往病房邊衝。
洛峻倒向地面,沒有去扶倒下去的柺杖,只是將手抓住她。
二個人同時摔倒在地。
“洛總!”
韓慶和保鏢都衝過來,想要扶他,楚笑晨就掙扎着還要往病房邊衝。
“滾開!”洛峻用力將她拉回來,伸手掂住她的後腦,將她壓在地面上,怒吼出聲,“楚笑晨,你給我冷靜一點,你不是醫生,你也不是護士,你現在衝進去幫不上任何忙,只會添亂,反而會害了樂樂,難道,你想她死嗎!”
原本,楚笑晨還在拼命地掙扎着,抓他、打他、想要將他推開……聽到那個“死”字,她彷彿被迎頭潑了一盆冰水,從頭到腳透骨寒涼,原本抓着他衣領的手掌無力地滑下來。
“不……我不想……我想她活着,我害怕……失去她……”
“我明白!”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抱到懷裏,洛峻將她擁到懷裏,撫着她披散在背上的長髮,“我明白,笑晨,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我們現在只能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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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的,我出生的時候,爸媽就死了,還有爺爺,也死了……還有楚爸爸楚媽媽,也死了……他們都說我是掃把星,是被詛咒的人……”楚笑晨擡起淚臉,看向洛峻,“洛峻,你說……是不是我害了樂樂?”
“胡說!”洛峻擡起手掌,抹掉她臉上的淚水,捧住她的臉,“你仔細看看,我現在活得好好的不是嗎?如果你是被詛罵的人,我們早就死在沙漠裏了,笑晨,你不是掃把星,你是幸運星,樂樂會沒事的。”
“她會沒事嗎?”
“一定會!”擡手,將她擁過來,攏在胸口,洛峻的手掌溫柔地扶着她的長髮和後背,“我向你保證,她不會有事,我不會讓任何人把她從你身邊奪走,哪怕是死神,也不行……”
沒有生氣的慘白燈光下,一男一女,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坐着相擁着。
寂靜的過道里,只有洛峻溫柔的聲音一直在低低地繼續着。
保鏢靜靜地站在原地,韓慶擡手摘下臉上的眼鏡,輕輕地抹了一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