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楚奶奶回答問題，洛峻口袋裏的手機已經震動起來，他伸手從口袋取出手機，只見手機屏幕上面赫然顯示着楚笑晨的號碼。
第一時間將手機接通，洛峻擡手將手機送到耳邊。
“喂。”
“洛峻，對……”
“你在哪兒？”
“醫院。”
醫院？
洛峻的目光在楚奶奶身上掠過，“哪個醫院？”
楚笑晨在電話那頭報出醫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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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過來。”輕吸口氣，他又加上兩個字，“等我！”
聽着那頭電話掛斷的聲音，洛峻垂下握着手機的右手，“我有點急事，要先走了，謝謝你的茶水。”
轉身，他邁步往外走，步伐很急切。
楚奶奶也聽到他剛纔詢問醫院的事情，忙着放下手中的杯子，追出來。
“小夥子，走慢點，別急，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洛峻在門坎前的臺階下停下腳步，轉身看了一眼滿目關切的老人家，“謝謝……奶奶。”
楚奶奶站在臺階上，慈愛地笑着向他揮揮手，“去吧，有空來家裏坐。”
“好。”
轉身，洛峻大步走向衚衕外。
他走得很急，柺杖滑過衚衕裏鋪着磚地，發出有些尖銳的聲響。
“洛總，您慢點！”
看着他差點摔倒，韓慶忙着追過來扶住他。
“別管我，去把車子開過來。”洛峻甩開他的手掌，“快點！”
韓慶看一眼他急急行向衚衕外的背影，放開速度奔向衚衕外，去開停在遠處停車位裏的車子。
……
……
電話那頭。
楚笑晨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將手機重新塞進手包，看到還被她抓在手中，已經完全被忽略掉的卓然送給她的眼鏡，她也一併塞進手包。
這件事，她確實做得過分，怎麼都要給他解釋。
他要發脾氣也好，他要誤會她也罷……她都不在乎，她只求問心無愧就行了。
打開這個電話之後，楚笑晨的心也是輕鬆了許多，似乎是一下子就拿掉了壓在心上的一塊大石頭。
抱着胳膊，她的目光只是緊緊地盯着手術室的門，忐忑地等待着最後的結果。
……
……
衚衕外。
洛峻矮身鑽進車子，關閉車門。
“xx醫院！”
車子急馳而出，將地上的幾片落葉都帶飛起來。
……
手術室內。
醫生正在緊張地手術着，牆上，指針一格一格不緊不慢地向前移動着。
……
車子衝進醫院。
“右側，急診樓！”
後座上，洛峻再次下令。
車子右轉，在急診樓外停下，不等車子停穩，洛峻已經推門下了車，連太陽鏡也沒戴，就一瘸一拐地衝進急診樓，看一眼關閉的電梯，他轉身衝向樓梯，一手撐着欄杆，一手撐着柺杖，迅速衝上臺階。
一樓。
二樓。
三樓。
順着頭頂的指示牌，右轉，再右轉……
路過一個廊道，洛峻側臉，終於看到了她。
她身上還套着那條銀灰色的單薄裙裝，原本好好圍地肩膀上的紅色圍巾早已經鬆得快要脫落，她卻完全沒有察覺，只是抱着胳膊，背對着他，微仰着頭，注視着手術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