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從零開始

發佈時間: 2022-11-10 09:4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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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驀地被攥緊,同時低頭撿大的玻璃碎塊的男人,被玻璃刺入掌心,鮮血瞬間沁了出來,滴落在玻璃上。

從凌華清的角度看過去,他的面上依然沒有任何的感情,即使割破了手。甚至任何反應都沒有,就那麼將照片撿起來,然後起身淡淡的說道,“地上碎玻璃太多,你別下來,會受傷。”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凌華清看著他的背影,眼淚無聲無息卻又無比洶涌的落了下來。

莊穆玄去了書房,隨意抽出一張紙拭掉手上的血跡,就轉身拿了清掃工具會臥室收拾。

整個過程是,他英俊的面上一片陰沉。

哪里來的篤定?

面上看似平靜,內心卻好似滾沸了的開水,不停地思考著這句話,他哪里來的篤定,覺得她就是愛他。

其實他從來沒有那麼篤定過,在凌母出事的時候,他就開始擔心她會提出分手。

至于愛他……也不過是簡單的認為,她提出分手就是因為趙家又做了什麼威脅。

可是,他還是不能免俗的想到,若是她真的就是不愛了,單純想跟他分手呢?或者如她所言,從一開始,她不過就是為了利用他而毀了許家而已。

……

莊穆玄回到臥室的時候,凌華清縮在沙發里,閉著眼楮。

他沒有讓佣人上來,自己將垃圾清理掉,而她一直沒有動,更沒有說話,好似睡著了一般。

明明兩個人都在臥室,安靜的卻好似沒有人。

他將垃圾處理掉之後,又拿了一條薄毯蓋在她身上,才轉身退出了臥室。

原本他是想去書房坐一會,可是在思考了幾秒還是去了寶寶的臥室。一進去就看到寶寶坐在地毯上,手里還抱著模型,只是沒有在安裝。

寶寶看到他進來之後,立即瞪大了眼楮,“爹地,你跟媽咪吵架了嗎?我听到好大的聲音,是媽咪在跟你生氣嗎?”

吵架?

其實並不算是,除了她在發脾氣之外,他什麼都沒有說。或者說,他們不是在吵架,而是她單方面的要分開。

莊穆玄邁著長腿走過去坐在寶寶身邊,然後伸手將他摟在懷里,“媽咪……最近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寶寶蹙著小眉頭,盯著莊穆玄的臉,想從中看到什麼,余光卻看到莊穆玄手掌上的痕跡,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爹地,你受傷了!”

那對他而言算不得什麼傷口,真正覺得刺傷的是凌華清的冷漠,他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只是被玻璃劃了一下而已。”

寶寶低頭吹了一口氣,“怎麼都沒有處理呢?”

說著,他爬起身跑出了臥室,很快就拿著醫藥箱跑了回來。他在莊穆玄的面前重新坐好,然後用酒精小心的殺著毒,嘴里叨念,“爹地,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莊穆玄看著面前的小家伙,思緒有些發散。

寶寶的五官跟他很是相似,但是眉宇間的些許神韻卻又像極了凌華清。尤其是此時認真清理瘡口的模樣,莊穆玄幾乎可以想象出若是凌華清給他處理傷口會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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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消毒之後,又拿出液體創口貼噴好,等到噴霧形成膜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又抬起頭看著莊穆玄說道,“爹地,這個不會影響你工的,不過記得要一天一換哦。”

莊穆玄低眸看著傷口,心頭是說不出的感覺,似乎在為兒子的貼心而感動,卻又因為凌華清的殘忍而無奈。

但是他面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語調也是平仄的沒有任何起伏,“爹地沒事,只是小傷口而已。”

“小傷口也要處理,不然會成為大問題的。”小家伙說著將液體創口貼噴霧放到莊穆玄手里,“爹地一定要記得一天一換。”

莊穆玄把玩著手里的噴霧,墨色的眼楮幽深而復雜。

寶寶好似想起什麼又說道,“撕下來的時候不會黏連傷口,不痛的,爹地不怕。”

男人伸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看著他認真的模樣,“爹地會注意的,現在陪爹地說會話好不好?”

“媽咪還沒有跟你和好嗎?”

“嗯。”

莊穆玄不是一個擅長跟人交流的人,更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問題,尤其是私密性的感情問題拋給別人。可是此時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而自己的兒子讓他天然的卸下防備。

靜默了幾秒鐘之後,他又補充道,“你媽咪還是想要離開,她說她不想跟爹地在一起了。”

寶寶瞪大了眼楮,又眨巴了幾下之後思考了一番,“爹地覺得媽咪是真的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嗎?”

“不是!”

幾乎是在問題落地的瞬間,答案就說了出來,篤定的沒有絲毫的疑惑。只是他的心頭其實並沒有那麼篤定,畢竟他們的開始確實是一場荒唐的錯誤。

寶寶一直盯著他的臉,看不出他面上任何情緒的起伏變化,小小的應了一聲說道,“爹地,我了解媽咪。她答應你的求婚,就是心里有你。現在……”

他微微頓了一下,小小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很是珍重的說道,“媽咪突然要跟你分開,寶寶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只要爹地相信媽咪是在意你的,你們就一定不會分開。”

莊穆玄看著寶寶的模樣,心頭的沉重突然消散了幾分。

既然寶寶都這樣說,那麼說明他的感覺是沒有錯的,在凌華清的心里,一定還有著他的位置。

只是,她究竟因為什麼原因這樣跟他鬧?

……

凌華清蜷縮在臥室的沙發上,拿著手機翻看著。

幾乎是電光火石的一個閃動,她打開瀏覽器在搜索引擎里言簡意賅的寫下四個字,“如何分手。”

跳出來的東西很多,羅列出的方法也很多,她一一看過之後,卻發現放在莊穆玄身上似乎沒有一條是適合的。

即使她的態度再堅決,也抵不過心頭的不願,何況他還是那麼堅持的模樣。

她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跟同學一起去寺廟,被一大師批字,“姓凌中字華名清,豈不是從零開始,半生富貴,到最後還是清清靜靜的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