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吸吸鼻子，果然聞到房間裏有一點淡淡的海水的味道。
擡眸，看一眼被風指動的窗紗，她瞬間後悔得想要吐血。
虧她還自忖鼻子遠勝常人，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他房間露臺上的玻璃幕牆早已經收起來，她跟本不需要費力地偷鑰匙，就可以從陽臺上逃之夭夭。
側眸，將她氣惱的表情收在眼中，菲比脣角的笑意越發放大。
這個死丫頭，把他的東西弄得一團亂，現在他也要讓她好好地鬱悶一回。
十五收回目光，正迎上他的笑意。
那個瞬間，她就明白過來，他一定是早就知道她進來，故意玩兒她。
該死，該死！
打個哈欠，菲比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十五大聲開口。
“喂！”
“我不叫喂！”
菲比閉着眼睛答。
“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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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讓你逃走嗎？”菲比翻過身，留給她一個後背，“保持安靜，不要亂動，否則……後果自負。”
十五的聲音瞬間升高兩個八度，“菲比，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
想睡？
門都沒有！
菲比翻過身，撐起身子，手就伸過來捏住她的下巴。
“放開我，否則你休想睡……唔……”
話未說完，一條毛巾已經塞到她的嘴裏。
“讓我安靜地聽聽海風，謝謝！”
菲比笑語一聲，重新躺回枕頭。
“唔……唔……”
十五還要再說，嘴裏塞着毛巾，舌頭都被壓着不能動，再用力也只能從喉嚨裏發出輕微含糊的聲響。
胸口氣得劇烈起伏，十五側臉看看身邊不遠處的菲比，用力地想要翻身。
雙手雙腿都被裹得緊緊的，想要翻身並不容易，她好不容易纔將身子弓起，剛要翻身，胸口和腿上卻已經被兩個異物壓住。
那是菲比的手臂和一條腿，再加上他半個身體的重物。
瞬間，十五就變成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孫悟空，動彈不得。
“一個男人如果睡不着覺，就會想幹別的。”在她耳邊，菲比低聲開口，“如果你不希望我做別的，最好別再亂動。”
身上裹着牀單，嘴裏塞着毛巾，身上還被他壓着，隔着牀單和運動裝，男人的溫度依舊一點點地滲進來。
牀單上，有淡淡的檸檬香味。
耳側，男人的呼吸似有似無地掠過耳側，拂動她的髮絲，髮絲就隨着他的呼吸一次次地蹭過她的臉頰……
因爲緊張，她的感官也是放大到最大，越發顯得敏感。
所有的一切都變成讓人痛苦的刺激，十五的心率也是越來越急，胸口被他壓着，嘴裏塞着毛巾，她幾乎要不能呼吸。
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的胸口也是起伏得越來越厲害。
“唔……”
她拼力地掙扎着。
如果他再不放開她，她非要窒息不開。
感覺到她的異樣，菲比撐起身子，看看她的臉。
她的鼻翼急促地扇動着，看上去很不對勁，他伸手扯出她嘴裏的毛巾。
十五立刻就大口地喘息着，像一條擱淺之後重新回到水裏的魚。
連吸數口空氣，她才稍稍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