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衛夫人面色無比的蒼白。
下一秒，她剛想說什麼，凌華清卻被男人圈著腰往沙發的方向走去。
凌華清也沒有吱聲，只是看著坐到沙發上的衛媛媛時，眉頭皺了起來。小小的一個動，顯示出她無比的厭惡。
身側的男人自然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扭頭就對身後的衛夫人說道，“衛夫人，華清只听你說話。”
坐在沙發上的衛媛媛听著那冷漠的語調，面上青紅交錯，死死的攥著拳頭忍耐，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莊穆玄，你就不擔心我繼續爆料……”
話沒有說完，衛夫人就厲聲打斷，“夠了，媛媛！”
凌華清抬眼看向了衛媛媛，眉眼之間的諷刺很是清晰。
只是她並沒有多話，接過管家遞來的茶杯之後，涼涼的看向了跟身後的衛夫人。
大概是明白了她眼神里的意味，衛夫人看著衛媛媛說道，“你去車上等我，我很快出去。”
“媽咪……”
“去。”
衛媛媛很是不甘心，但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凌華清之後，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隨著一聲門響之後，凌華清才對著莊穆玄說道，“你去洗澡吧。”
莊穆玄看了她一眼，又掃了一眼衛夫人，在應了一聲之後離開了。
凌華清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低眸看著手里冒著氤氳香氣的茶水，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顯然並不準備主動說什麼。
衛夫人看了半晌之後，才走過去，異常艱難的說道，“華清，你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嗎？”
凌華清抬眼看了過去，面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眼底卻冷得驚人，“該說這個問題可笑呢，還是說你太天真了？
他幾乎害死了我的母親，還想讓她的女兒勾飲我的男人，我還要放過他？是我腦子壞了，還是我看上去聖母心十足？”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們是商量過的。”
“哦，”凌華清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說出的話卻異常的寒涼，“是我漏了一個主謀，沒有將你送到監獄，讓你覺得你們沒有共患難？”
衛夫人靜了幾秒，看著她眼神里的譏誚，“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同意他那樣做嗎？”
凌華清的紅唇挽了起來，嘲諷的意味更加的明顯。
“我承認我有私心，這麼做很自私，但是華清，即使到了現在……我也不認為，你們在一起會有什麼好結果。”
凌華清心頭猛地生出無限的惱意，將手里的杯子啪的一聲放在了茶幾上，由于用力過猛甚至有茶水濺了出來，“這麼想，你會舒服很多，是嗎？
即使我跟他最後分開了，輪得到你們用這麼惡心的方式讓我們分開？你這麼做不是很自私，根本是自私到了極點，從頭到尾，你就是一個以自己為世界中心的人！”
衛夫人被堵得啞口無言。
半晌之後，她才閉了閉眼，“這件事，真的是我做錯了……我沒有想過，你會這麼愛他。”
呵。
不是沒有想過，是她根本沒有想去想，更沒有想去了解。從她回國的時候，就抱著想讓他們分開的目的。
想到這里，凌華清面上的冷意更深，“我問你，雇人在機場對我母親下手，是他一個人的主意，還是你也參與了。”
話音落下只，整個客廳都變得安靜下來，靜的甚至有了些許死寂的味道。
不知道靜了多久，衛夫人幾乎是嘆息一般的說道，“我不知道。”
單薄的四個字，沒有任何理由的支撐，讓人無法判斷其中的真假。但是凌華清卻想，既然她這麼說了，那就姑且這麼信了吧。
有些事情，若是非要以最殘酷的方式去思考，真的會將人逼入絕境。
“華清，”衛夫人又問道，“你一定要跟莊穆玄在一起嗎？”
凌華清，“……”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可笑。他們現在的行為不足以說明這一點嗎？還是在大家的眼里，他們兩個人根本是在過家家。
衛夫人看著她，語重心長的說道，“華清，你相信我，若是沒有強大的娘家為後盾，會有不知道多少人來找你的麻煩……你能確保自己在這些麻煩中全身而退嗎？
上次的事情是我們過分了，但是之後更多的女人會用更過分的手段，因為你無法知道，多少人想嫁入莊家。
這一次次的爭斗，你覺得莊穆玄能護你周全嗎？即使他護了，可是你怎麼確保不會又有人設計離間你們，挑撥你們的關系，讓你們失去對彼此的信心？”
很長的一段話，凌華清沒有出言打斷，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就那麼靜靜的听著。
她只覺得自己內心激不起任何的波瀾，卻又知道衛夫人說的其實很有道理。
微微挑起眉梢，看著面前的女人，寡淡的說道，“所以呢？”
衛夫人的聲音變得很低，“我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算了的，我只希望……莊穆玄不要將他逼的沒有活路。
我會跟他離婚，我也明白你不屑喊我姨媽，但是若是我是你的姨媽，一般的家族是不敢對你下手的。”
……
莊穆玄洗完澡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凌華清在發呆。
他一言不發的走過去，將她抱起來攬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低頭吻著她的臉蛋，“她跟你說什麼了？”
凌華清靠在他的肩頭，“能說什麼，不就是想我放過她老公。”
“不放。”
“我也是這樣說的。”
男人揉了揉她的腦袋，語調溫淡的說道，“即使你想放過，我也不會同意的。”
無法否認，衛夫人是一個非常有才干的女人。她嫁入衛家之後，憑借著衛家和自己的能力，也算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下。
離開衛家或許有影響，但是已經不足以動搖她在商場上的地位。這種情況下，她確實有庇護凌華清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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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著她，柔聲喚著她的米昂子，“華清。”
“嗯？”
“我明天要出差，”頓了幾秒，他淡淡的說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