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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膩男是老闆的親戚，平時的業績還不錯，從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所以就算舉止出格，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默默地同情了一把這個女人，辦公室裏其他人紛紛低下頭，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男孩順著油膩男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底劃過一抹森冷氣息。
轉瞬即逝後，再次拉著母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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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這裡空氣有點悶，我們出去。”
“好。”張之月厭惡地看了眼油膩男，懶得回他的話。
母子倆手牽著手堅定地往外走，背後傳來陣陣咒駡。
“臭表子還裝起來，我呸！老子還不稀罕二手貨。”
“還說什麼全款買房，我看是準備勾搭哪個糟老頭子，真是不要臉。”
……
“媽媽，我想喝水。”出了地產公司，男孩表示口渴。
張之月看到對面有間便利商店，“在這裡不要亂走，媽媽去買水。”
“好。”男孩答應。
在母親離開後，無聊地拾起地上的小石頭，放在手心把玩。
尖尖的石頭，真是個好東西。
一輛黑色的奧迪大搖大擺地停靠在路邊。
男孩走過去，彎下腰，在車胎旁系鞋帶，再返回原地。
張之月返回，正準備打開瓶蓋，手肘被輕輕一扯。
“媽媽，我自己可以。”
男孩說完從她手裡接過礦泉水。
張之月心情有些複雜。
這個孩子，除了有著异於常人的高智商，還有超齡的成熟。
但凡自己能動手的，不願意讓她來。
鎮上的人都羡慕她有個懂事的好孩子。
可是打心眼裏她有時候希望，兒子能有這個年齡該有的童真和對大人的依賴。
喝完水，男孩將水捏在手裡，抬眼看著左側，“媽媽，我們去這一家。”
張之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最前面那個？”
“是。剛才有個人戴著工牌走進去，人看著比較和善，值得信任。”
張之月笑了笑，就匆匆一眼，兒子竟然這麼肯定。
為了鼓勵他，立即同意了。
男孩依舊緊緊牽著母親的手，步子卻在前面半步，負責帶路。
最後他在一個年輕男子面前站定，揚起臉，字正腔圓說道：
“叔叔，我們要買房，全額付款。要求新房、成屋、學區房，社區內有幼儿園，地處市中心但不能太嘈雜，兩居室或三居室均可。仲介費，在標準的基礎上以個人名義多付你百分之三十。”
空氣瞬間凝固。
小夥子聽了一愣一愣。
簡直不敢想像，這麼一長串話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精緻的小娃娃說出來的。
而他旁邊看起來像是他母親的女人，反應比他還大！
眼睛裏夾雜著濃烈的驚疑。
小夥子很快就反應過來，彬彬有禮地將一大一小引至接待區。
兩杯水端上來，動作迅速地打開電腦，邊看邊向客戶介紹。
張之月大腦猶處於巨大的震驚之中。
買房的事，在兒子面前她只是提了幾句，他卻說得比自己想表達的意思還要清楚。
半個小時後，愉快的交談告一段落。
小夥子滿臉興奮，摩拳擦掌，“那我們現在去過去看房吧。房子就在這附近，打車過去五分鐘就到。”
張之月看了眼兒子，徵詢他的意見。
男孩點點頭。
三個人走出去，剛好有車停在脚下。
正準備上車，“砰”的一聲悶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