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男孩帶着我繼續走,有個水池,一羣小孩在水池裡嬉鬧,但水池裡水的顏色,卻是血的顏色。
而在水池水底,躺着一個金色長髮的小女孩,血正是從她嘴裡淌出來的,染滿了池水,不少孩子踩在她身玩,她也咯咯笑着。
“她是被淹死的,死的時候4歲。”鬼男孩繼續說:“她父母是貴族,說是要培養她的能力,帶她去游泳,她不會遊,也不愛遊,他父母一氣之下將她扔進了深水池,然後去吃早餐了,直到她被淹死,她的父母也不曾來過問,她死的時候,因爲恨,自己咬斷了舌頭,她的父母買通關係,連坐牢都沒有坐過。”
另外一個女孩正從水池裡往外跳,結果半身跳出去了,下半身還在裡面,旁邊好心的一個男孩把她下半身拿出來,給她安裝,那男孩光着身子,下半身那個地方鮮血模糊。
“她死的時候5歲,她親身父親因爲喝醉了,用電鋸將她身體鋸成了兩半,她父親畏罪潛逃,目前還躲在山裡親戚家。”說完,鬼男孩說另外那個幫忙的:“他死的時候也是5歲,因爲他奶奶不喜歡男孩,所以在他父母不在家的時候,用剪刀將他的丁丁剪了下來,等他父母回到家之後,他已經失血死亡了,而他奶奶卻在牀睡了一個舒服的午覺,並且聲稱壓根不知道這件事,這事被判定成意外事故。”
有個女孩跑過來和這個男孩玩,身穿了件白襯衣,但胸前是兩團模糊血洞。
鬼男孩說:“她情況和剛纔那個差不多,奶奶不喜歡女孩,把她的胸給挖了,同樣的,這女孩的奶奶,也沒有被判刑。”
這幾個孩子玩的非常快樂,將水相互灑到對方身,嘻嘻哈哈的笑鬧,看去,像是幸福人家的孩子。
我別開了腦袋。
“姐姐,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小弟弟妹妹吧。”鬼男孩說着,帶我離開了水池。
路還路過了很多跑來跑去的小孩和遊樂設施,很多小孩身的傷口讓我看都不敢看,而紅裙鬼男孩似乎是說累了,沒有再對我依依講解了。
天堂般的遊樂場,無邪而快樂的笑容,笑容之下,卻是染滿遊樂場的鮮血,每一塊地踩過的腳印,留下的,是絕望和死亡。
紅裙鬼男孩帶我到了一棟房子外,拉開門把,示意我:“姐姐,進去吧。”
我看了他一眼,而後,走進了這房子裡。
這房子裡面佈置的很溫馨,粉紅色的牆,各種漂亮可愛的卡通壁紙,鬼男孩帶我進了個的房間裡,裡面有好幾張嬰兒牀,牀有很多胖乎乎的嬰兒,身體沒有血的嬰兒,這房間很大,至少有一百個嬰兒,而這棟房子裡,還有無數個這樣的大房間。
“他們都是流產打胎而死的。”鬼男孩站在門的位置對我說。
我走進去,每個小嬰兒都衝我伸手衝我笑,手指胖乎乎的,讓我不禁想起不知火的胖手,太可愛了,我情不自禁伸手點了一下小嬰兒的手,那嬰兒頓時咯咯笑了起來。
“姐姐,你說,人總是自詡自己慈悲,說自己是高等族羣,對任何生物都投以憐憫,一隻狗,一隻小熊貓,一隻小鴨子,甚至爲了體現自己慈母般的胸襟,成立動物保護機構,可爲什麼,大人卻要這樣對我們?虐待我們?這是他們的孩子啊,是不是你們大人都覺得,孩子,是用來虐待的嗎?”紅裙鬼男孩質問我。
可我回答不來。
這個世界虐童致死的案件多不勝數,這個世界打胎流產更是頻繁的成爲一個常事,你把孩子虐死了,也許還會坐幾年牢,但你打個胎流個產,壓根不犯法,可是,孩子又有什麼錯?
“姐姐,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這些孩子那麼可愛,你們不愛嗎?”鬼男孩又問。
我依舊沉默無話。
“既然大人們不想要孩子,沒準備好要孩子,爲什麼不做好安全措施?孩子都已經成型了,卻要流產打胎,這和殺人,又有什麼區別?爲什麼法律不管?難道我們小孩子的命,不是命嗎?”
他的每一個質問都打在我身,我一條都無法反駁。
滿室嬰兒都在對我笑,我的心又沉又酸,不知不覺,便落了一滴淚,滴在小嬰兒手背,那嬰兒咿咿呀呀的衝我揮手要我抱,我將小嬰兒抱起來,小嬰兒伸出胖乎乎的手,爲我擦去眼角的淚,然後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鼻尖酸的不成樣子,將小嬰兒放下,望向門邊的紅裙鬼男孩:“你說了那麼多這些孩子的事,那你呢?對我說說吧。”
“我?”鬼男孩扯了扯嘴角:“既然你想聽,那我告訴你吧,姐姐。我叫昌浩成,死的時候13歲,樂園城裡所有孩子年齡都要大。”
昌浩成!
這是那女鬼口所說的男孩!
“我死的時候,身穿紅色的花裙子,雙手、雙腳被繩子結結實實地捆着,腳吊着一個大秤砣,雙手被掛在屋樑,我是被吊死的,距今過了七年了。”提到他自己的死狀,鬼男孩顯得無鎮定:“我的家人對警方說,是靈異事件,他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我的家人,父母,爺爺奶奶,在我墳前哭了整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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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我問。
“然後啊……”回憶起那些過往,13歲孩子的面龐,勾起了濃重嘲諷:“然後,警方認爲這是靈異事件,對事情進行了調查,一查七年過去,無果,事情這樣被耽擱了下來。”
“真相是什麼。”
“真相?姐姐,你知道這個世界有技女,也有牛郎嗎?”鬼男孩望向我。
我愣了愣:“難道說,你是……不可能吧!”他才13歲啊!
“沒錯,我是牛郎,我家人將我當作xin工具,拿來給那些富婆任xin玩耍,我死的原因,是有個富婆喜歡**,將我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