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剛纔救了我的鬼?”我問。
她不回答,還是定定盯着我看。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想告訴我……關於那個小孩的事嗎?”
女鬼忽然朝我撲了過來,雙手搭了我的肩膀,我甚至看到了女鬼又尖又長的指甲,在距離我脖子幾釐米的位置。
“不知……”最後一個召喚的音節‘火’還在喉嚨沒發出,我身前出現一把鐮刀,勾住女鬼脖子,隨手一翻,女鬼瞬間被制服壓在了地。
“冷陌!”是冷陌,變成了鬼差樣子:“你去哪兒了?”
“在等這隻鬼出現。”冷陌冷冷望着女鬼:“供奉送子觀音的香沾了特殊氣味,必然是有鬼在附近,但這困鬼咒的陣法當,除非鬼主動現身,否則算是你我也沒法看到他們。”
我頓時明白了:“所以你一直躲在暗,等我把女鬼引出來,而不是出什麼事了嗎?”
“蠢,我會出什麼事?”他沒好氣的瞪我。
自從夜冥重傷之後,我覺得冷陌也好,夜冥也好,其實並沒有我以前想像那樣,強大到無敵,他們也是血肉之軀,也會受傷,也會死……
“不過沒想到連鬼孩子都被勾來了,出乎我的意料。”冷陌睨我一眼:“你被鬼孩子抓着的時候,我已經不想等這隻女鬼了。”
怪不得冷陌之前說讓我相信他,原來他早安排好了,也一直在暗保護我。
“可這隻女鬼爲什麼要救我?”我疑惑的再次望向女鬼。
女鬼在地掙扎,但冷陌的力氣怎麼可能是她掙脫的開的,她很不甘心,指甲在地劃出一串血色的痕跡,嘴裡唸到:“昌浩成……”
又是這個名字!
“你是想跟我們說什麼嗎?”我再次問女鬼:“爲什麼你會被困在這房子裡?這房子被誰下了咒?剛纔出現在窗口的男孩,你認識嗎?”
女鬼忽然擡起頭看我,眼睛裡開始瘋狂的滲出一灘一灘的血,她張了張嘴,嘴裡也在滲血,她想說什麼,但含着血,說出的話模糊不清,根本聽不懂。
“這什麼情況?”我驚悚的看向冷陌。
“佈置這個陣法的人在操控她,強行讓她魂飛魄散。”冷陌說着,收起鐮刀。
“還能強行魂飛魄散?!”我驚訝道。
女鬼一邊吐血,一邊在地艱難的,一筆一筆,寫了三個字。
昌浩成。
而後,她忽然擡起滿是血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踝,張開嘴,眼睛瞪大。
“有什麼消息,趕緊透露給我們。”冷陌說。
而女鬼在寫完最後一筆後,終究沒有說出任何話,炸開成了透明碎片,然後消失了。
“昌浩成……”我看着地面森森血字,緩緩從嘴裡唸了出來:“這個名字,到底有什麼意義?”
“不管。”冷陌折身:“過了今夜,我們離開了。”
我嘆口氣,點點頭,跟着他往外走去,可剛沒走出去半步,我腳踝忽然一陣刺痛,是之前被女鬼抓過留下了血的地方,痛的我受不了的蹲到地:“好疼!”
冷陌立馬回頭,見我如此,也跟着蹲下來,看到我腳踝的血手印時,面色狠狠一沉:“這該死的女鬼!”
“冷陌,我疼的不行,怎麼了?”我臉都白了。
冷陌忽然將我身體往後推了一下。
我跌坐回原位。
腳踝不疼了!
“不疼了,好怪!”我看着冷陌驚呼,然後站起來。
“你朝我走一步。”他說。
我朝着他走了一步。
“啊!”疼痛再次傳來,我連忙退回去,只要退回原點,不再疼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
“那女鬼給你下了詛咒。”冷陌沉沉的說。
“詛咒?!”
冷陌要殺人的神情:“只有完成她的心願才能解除詛咒,否則你的腿,得廢。”
我低頭看着腳醒目滲人的血色手印,這女鬼到死還要拖下我們,今夜一過,我們只剩下最後幾個小時的時間前往朱峰山了,哪裡還能擠出空餘來完成她的什麼心願,而且,她到底是什麼心願她也沒說啊!
“對了!”我忽然想到什麼:“那個昌浩成,肯定是這其的關鍵!”
“你在這裡待着,我很快查回來。”冷陌說完,折身走,走出去沒幾步,他又回來,把我的揹包扔給我:“我不在的期間,用符咒和不知火保護好你自己。”
我點點頭:“好,你快去,一定要在今夜查到這件事情啊!”
冷陌不再多說,離開了。
我靠着牆坐下來,在我左手邊牆角,是送子觀音的像。
想到那佛像竟然會睜開眼睛,我毛骨悚然,現在的我沒法走路,只能停在原地,爲了防止萬一,我從揹包裡拿了張護盾符出來,想了想,又召喚了不知火,讓不知火變成棉花糖的形狀,我把不知火抱在懷裡,也算安全了不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疲倦的睡了過去。
直到那陣若有似無的笑聲再次響起。
“咯咯咯,你會殺小孩子嗎?”
我再次驚醒過來,不知火正漂在我前方,短手插着腰,露出很憤怒的表情。
臥室裡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小孩,斷頭的,肚子剖開的,吊的,裂成兩半的,沒有耳朵鼻子的,眼珠突出的,水腫的……很多很多,我從未一次xin見過那麼多鬼孩子,齊刷刷的視線都在盯着我。
佛像閃着不祥的紅光,紅光照亮所有鬼小孩的樣子,所有鬼小孩都在笑,陰森森的笑,有些甚至唱起了那首童謠。
媽媽的眼珠拿來當娃娃的眼珠,爸爸的嘴脣割下來縫在娃娃嘴脣……
額頭的汗順着滴下來,我不敢擦,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捏緊了手護盾符。
其一隻鬼小孩手握着砍刀對我笑,正是今天差點捏死我的鬼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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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歡的時間快到了。”在衆小鬼的最後,聲音傳來。
鬼孩子從兩邊分開,自他們後面,一個光頭的男xin鬼小孩,卻身着大紅裙子,緩緩朝着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