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來不及了。
電梯門打開，外面並不是空無一人的走廊，倒是也沒有遇到莊穆玄，站在外面的是程昱。
在凌華清愣神之際，他就淡淡的開腔說道，“凌小姐，是來找boss的嗎？”
明明是毫無疑問的事實，話里也並無詢問的意味，可是程昱偏偏要以這樣的一種姿態詢問一下。
再加上新聞的事情，讓她有一種很是窘迫的感覺。
她抿了抿唇，在電梯的催促聲中走了出去，沉銀了幾秒才說道，“……路過這邊就上來看看，他方便嗎？若是他在忙，就算了。”
“boss出去了。”
听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心頭略有失望。
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突然有一種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的感覺。
頓了幾秒，她突然又問道，“他去哪里了？平常他有什麼事情出去，不都是你跟著嗎？”
程昱看了一眼凌華清，然後又抬手說道，“凌小姐，先去boss辦公室坐會吧，這里人來人往的太多了。”
人多？
凌華清下意識的左右看了一眼，工時間，走廊上難免有人進進出出，但是說是人多就有些夸張了。
不過眉眼微轉，她也明白了過來，只怕是程昱有什麼話要跟她說。
當即點點頭，踩著高跟鞋走到了他的前面，然後向著莊穆玄的辦公室走了進去。
每個人的生活環境都帶著每個人的性格特征，像莊穆玄的辦公室裝修都透著黑白的極簡色調，顯得冷冷清清。
尤其是當沒有人在里面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的明顯。
她坐到沙發上，就听到程昱問道，“凌小姐，咖啡，茶還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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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感冒已經好了大半，燒也退了，但是喝那些東西還是不合適，“一杯白水就可以。”
“好的，”程昱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她面前的茶幾上，然後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凌小姐，你來找boss，是因為爆出來的新聞嗎？”
她之所以突然要過來，確實跟這件事有關，但是更重要的不是因為新聞被爆出來了，而是她想知道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她沉銀的時候，程昱突然又問道，“還是說，你不相信boss的話，認為那一晚他跟衛媛媛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手指無意識的蜷縮了起來。無法否認，這件事已經在她心頭成了一根刺，如果說不清楚，傷口遲早會變的潰爛。
抿了抿唇，凌華清斟酌著一般的說道，“他……料到我會過來？所以讓你跟我說這些？”
“沒有，若是boss想到你過來，一定不會出去。”
凌華清看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唇上暈染出極淡的笑弧。雖然一閃而逝，她卻篤定自己沒有看錯。因為程昱實在是太少笑了，而方才那句話又毫無笑點可言。
她眨了眨眼楮，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程助理……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這件事有什麼值得讓你覺得如此可笑的事情嗎？”
“抱歉，”程昱的面上已經恢復了撲克牌的表情，“有些失態了，剛才並不是覺得可笑，而是感嘆。”
“嗯？”
“boss曾經說過，他永遠不會為情所困。”
真像是他會說的話，此時似乎也是被打臉了，可是……真的是打臉了嗎？若是他在意她，怎麼會不詳細的解釋那件事？
畢竟長達幾個小時，他不說清楚，她的心里怎麼可能完全沒有疙瘩。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閉著眼楮說道，“程助理，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凌小姐，那天是我帶著衛媛媛去的醫院，也是我讓醫生給她做的檢測報告，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舞弊現象。”
所以……她確實是沒有受到過性侵。
不知道是為什麼，程昱雖然寡言而冰冷，但是卻是一種很容易讓人相信的感覺。起碼在凌華清的眼里，他的話可信度很高。
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覺得有了一種輕松的感覺。
雖然還是有很多的事情不知道，但是她起碼可以認定，那一晚莊穆玄沒有踫過衛媛媛，至于那幾個小時他們孤男寡女共居一室……
她握了握拳頭，唇上漾起淡淡的笑弧，“程助理，謝謝你告訴我這個。那我有一些私人的問題想問你，你可以回答我嗎？”
“凌小姐請說。”
“他究竟去哪里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直直的盯著程昱的臉，想從他面上看出一些表情的變化，只可惜他撲克牌一樣的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連眼珠子似乎都沒有移動過。
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他就接著說道，“凌小姐，boss昨晚應該是跟你住在一起的，你就什麼都沒有發現嗎？”
對上凌華清詫異的眼神，程昱面上閃過了然，淡淡的說道，“有些事情，還是你自己發現的為好。今天的我，已經說了夠多的話了。”
說完之後，他直接起身就離開了，根本沒有理會凌華清又說了什麼。
看著門板被關上，她才切實的明白，若是他不想說，那麼是沒有什麼辦法的。而他今天說了這麼多，又是什麼意思？
單純的就是讓她相信莊穆玄沒有背叛她？還有什麼事情需要發現？
……
莊穆玄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凌華清坐在沙發上，似乎是發呆，但是眼角又時不時轉動一下，顯然是在發呆。
他走過去，低聲說道，“怎麼過來了？身體都好了嗎？”
突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讓凌華清下意識的抖動了一下，抬眼就對上了那張熟悉的英俊的臉，墨色的眼楮里滿滿的都是關心。
同時，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抬起放在了她的額頭上，顯然是在試探她的體溫。
看著他發現溫度沒有什麼異常，一臉安心的模樣，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不等她說什麼，他又近似訓斥的說道，“不舒服還亂跑什麼？有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好了，路上萬一再受寒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