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說完，就看到舒雅瞳孔明顯一縮，一臉震驚的表情站直身體，甚至往後退了兩步。
像是不相信她居然會知道這麼重要的秘密。
其實最開始黎夏並不確定，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詐一詐舒雅。
現在從她的反應看來，自己猜測的應該就是對的。
爸爸果然是被舒家害死的！
黎夏放在身側的手，死死地攥成拳頭。
指甲嵌進掌心的疼，怎麼也蓋不過內心的痛楚。
片刻，她又將手緩緩攤開，狀似隨意地拿起手機。
突然發現，屏幕竟然亮著！
視頻聊天還在繼續！
剛才手機就反扣著放在旁邊，她跟舒雅的對話，戰北霆在那邊肯定听的一清二楚。
可他怎麼沒說話？
舒雅污蔑是他害死了爸爸，他怎麼都不反駁，不解釋？
看到戰北霆幽深的眼眸，目光沉甸甸的。
她有種沖動，干脆開著視頻，全都說出來，三方對質好了。
可她嘴唇動了動，還沒發出聲音，對面就按了掛斷鍵。
瞬間黑掉的屏幕，就像潑過來的冷水，讓她的心，一下子涼了大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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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郊區趕往市三醫院的邁巴赫上，氣氛格外僵冷陰沉。
黎斯年噤若寒蟬地坐在後排，看看手機，又看看帥哥，在咬掉唇角一塊死皮之後，終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帥哥，真的是你害死了我外公嗎？”
如果是這樣，媽咪該有多難過啊！
他擰著小眉頭，眼巴巴地看著戰北霆，想知道答案，又怕答案讓人絕望，肉乎乎的包子臉上寫滿糾結。
好在帥哥沒有猶豫，很快很堅定地回答，“不是。”
黎斯年狠狠地松了口氣，又憤懣地說道，“那個女人太壞了！竟然挑撥你跟媽咪的關系！”
戰北霆英俊的臉上覆滿陰雲。
舒雅這麼做，哪里是太壞了？
根本是不知死活！
真是放任她太久了，也該給她點教訓了！
這麼想著，戰北霆撥通了墨雲蔚的電話。
***
戰北霆掛斷視頻後，黎夏看著他的微信頭像，眸光微頓。
目光沒有停留太久，便打開了錄音功能。
她說過，一定要讓害死爸爸的所有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戰北霆決定護著舒家，她就自己想辦法！
黎夏把手機藏到枕頭旁邊，又抬眸看向舒雅，步步緊逼地說道，“怎麼？這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那我不妨告訴你，我手里還有證據，證明是你父親親自轉錢雇凶殺人的！”
听到這句話，舒雅下意識反駁道，“你這是找到了什麼虛假證據？當年明明是……”
明明是從管家賬上轉的錢。
這後半句話沒說完，舒雅突然想到什麼，就閉上了嘴巴。
眼神探究地盯著黎夏看了一會兒，看到那雙漆黑的眼楮泛著精光，還流露出某種渴望。
她又恢復成剛才氣定神閑的樣子，緩緩說道，“其實你根本沒有什麼證據，故意這麼說，是想套我的話吧？”
黎夏神色間沒有絲毫波動，眉眼沉寂。
舒雅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猜測，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說道，“不管你所謂的證據是真是假，那都不重要。我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你爸爸的心髒，現在在戰北霆母親的身體里。”
說完，舒雅停頓兩秒，看到黎夏還是一臉平靜。
對黎夏這種反應很不滿意，舒雅皺了皺眉頭，又繼續用語言刺激她。
“換句話說，十年前，是因為戰北霆的母親需要那顆心髒續命，才有人出錢出力活生生害死你爸爸，在他尸骨未寒的時候，就挖走了他的心髒。”
黎夏仍舊表情沉寂，只是微微坐直了身體，單薄的脊背透出些許幾不可察的僵硬。
戰北霆從最開始要幫她查明真相，到現在想方設法百般隱瞞，這種態度上的轉變，似乎一下子全都說得通了。
他已經查到最後，卻選擇不說出真相，才不是因為舒家跟戰家的世交情分，而是因為，這整件事的受益人，就是他們戰家！
黎夏說不清自己心里現在是什麼滋味。
詫異、不可置信、難過、怨恨……
各種情緒糅合在一起，把“戰北霆”這三個字變成了心底的一根刺。
而舒雅終于從黎夏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情緒變化的端倪，開始再接再厲地撥動這根尖銳的利刺。
“黎夏，你就從來沒想過，戰北霆這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要什麼女人得不到，為什麼非得對你這麼好？照鏡子看看自己吧，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還跟其他男人生過孩子，你捫心自問，像你這樣的女人，配得上戰北霆嗎？
我之前三番兩次針對你，並不是因為我不能接受北霆跟其他女人談戀愛，只是不能接受，憑什麼是你？！直到今天，我終于明白了。
北霆不喜歡你，更不愛你，他跟你在一起，只是想補償你。你肯定也會想，他要只想補償，明明也有很多其他方式可選，給你金錢，給你地位，讓你名利雙收，這些他當然都可以做到，可他為什麼選擇跟你在一起？”
說到這里，舒雅突然停下來，看著黎夏，沒頭沒腦地問道，“你跟北霆已經發生過關系了吧？”
黎夏臉色不太好看，薄唇微抿，沒有說話。
舒雅也不需要任何回答。
她知道，肯定是睡過了的。
否則，黎夏怎麼會懷孕呢！
舒雅看向黎夏平坦的小腹，陰鷙的眸底浮現出一抹寒毒。
怕自己看得久了，會忍不住沖過去殺死那肚里的野種，舒雅收回視線，繼續往下說，“你肯定不知道，北霆有xin功能障礙的病癥，雖然查不出具體原因，但事實就是，不管女人怎麼挑逗佑惑，他都不會有任何反應，而你顯然是個例外。
能補償你，能在你身上疏解發泄**，還能隨時控制著你，防著你去查戰家對你爸爸做過的那些事，有這麼多好處，北霆何樂而不為？
他是個商人，還是個很成功的商人，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很正常。你呢？知道了這麼多，還打算繼續跟北霆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