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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傲晴氣得渾身發抖。
十分鐘前，她才在張之月面前強勢表態，絕不會讓舒雅進林家大門。
此刻，她這個好兒子卻再次要求她接受那個女人。
幸好，張之月去外面散步，要不然她這張老臉都要丟盡了。
更替善良的人感到心寒。
林英正不知為何自己的一句話，引起母親這麼大的反應，但心意已定。
“母親，您應該嘗試接受瑤瑤，畢竟一個月後我們會如期結婚。”
他不希望對他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關係惡劣，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爭取。
唐傲晴的怒氣尚未平復，聽到“結婚”二字，差點脫口而出張之月懷孕之事。
佈滿皺紋的手指指尖向前，遠比實際年齡顯得老態，“正兒，三個月還沒到，你就這麼等不急嗎？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她。”
“什麼事我都可以依著您，唯獨瑤瑤，我非娶不可。”
“那之月呢？你把她置於何地？”唐傲晴厲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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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聽到張之月的名字，林英正心臟漏了一拍，面上卻沒有絲毫顯露。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黑眸幽深地看向前方。
“母親，我和她早就沒有關係了，當初和她演戲不過是為了讓您心安。”
“難道，你就沒有對她動過心？”
林英正薄唇緊緊抿起，旋即發出冷冽的聲音，“我要娶的人是瑤瑤，她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能辜負她。”
“你說什麼？”唐傲晴瞳孔一縮，驚駭萬分，“正兒，你答應過我，不會碰她。”
“母親，您不能管得太寬了。”
母子倆爭執越發激烈。
不遠處，雕花石柱後，嬌小的身軀隱隱顫抖。
張之月神情呆滯，羸弱的目光定格在清冷男人的臉上。
耳邊一遍遍迴響他那兩句話：
“我和她早就沒有關係了，當初和她演戲不過是為了讓您心安。”
“我要娶的人是瑤瑤，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前幾日，六十樓休息室差點失控的火熱纏綿，讓她險些沉淪，如今卻聽到他親口告訴自己的母親：
瑤瑤已經是他的人，他對她非娶不可。
那她究竟算是什麼？
他們已經是親密如斯。
血色一點點從臉上流失，張之月恍然大悟。
或許，舒雅是不是瑤瑤，根本不重要了。
想想真是可笑。
她在花園裡散步，回避老夫人過度的關懷，聽到傭人談論他來了，第一反應竟然就往客廳趕過來。
只想來問一句，是否愛過她，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夠了。
也足够支撐她站到他面前，將這個孩子的存在告訴他。
呵，原來有些話都不用問出口，便已然有了答案。
偏廳裡，何媽聽到嘈雜的聲音，邁著步子急匆匆走過來。
脚步忽然頓住。
臉轉向一側，“之月小姐，您怎麼在這裡？”
不高不低的驚呼，引得客廳裏爭執的母子視線齊齊轉向同一處。
一道慈愛而憐惜的目光。
一道冷漠中夾雜著驚疑的注視。
張之月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從頭到腳都透著滑稽可笑。
驚慌失措地一轉身，踉踉蹌蹌提著步子往外跑。
唐傲晴急得淩亂地擺手，“之月一定聽到我們的話，誤會了，正兒你快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