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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知道，舒雅這會兒才算徹底明白過來，不過為時已晚。
而且“同流合污”這個詞也用的極不恰當，他們明明是同仇敵愾。
不過，黎夏自然不會跟她說這些，只是不急不惱地反駁道，“舒小姐，用你昨天的話說，誰主張誰舉證，你說我們同流合污，也麻煩你拿出證據來。”
“好！我一定會拿出證據，證明你們早有勾結！但是在此之前，你不許離開警局！”
舒雅此時已經徹底亂了陣腳。
她只知道必須攔住黎夏，絕不能讓她離開，否則想要再次把她關進警局，還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心血。
萬一在此期間正好戰北霆醒了，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舒雅一而再再而三的橫加阻攔，黎夏原本就沒多少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
她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沒理會舒雅的胡攪蠻纏，轉頭看向局長，頗為認真地說道，“真正泄露機密的人，我已經找到了，就是文少元，至于他為什麼這麼做，又是受誰主使，可能還需要您費心審問一下。”
黎夏倒是沒把話說透，可文少元是舒雅的助理，任誰想想也知道這個“受誰主使”暗指的其實就是舒雅。
局長連連點頭，發現審訊室里早就沒了文少元的人影，當即命令出警力去抓人。
舒雅見狀，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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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罪。”
听到熟悉的嗓音，舒雅猛地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向門口。
只見文少元垂頭喪氣地走進來，臉色看起來格外灰敗。
跟她一起來警局的路上，文少元就顯得非常不安，不停地問她萬一真的被查出來怎麼辦。
現在突然認罪，舒雅還以為他被黎夏那套說辭嚇傻了，她更害怕的是，他這會兒認罪，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她供出來！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等他從身邊經過時，舒雅直接拉住他的胳膊，皺緊眉頭，意味不明地提醒他一句，“還沒到最後呢……”
文少元慢吞吞地抬起頭來，目光怨懟地看著她，似是滿懷恨意的樣子，嚇得舒雅不自覺就松了手。
他不會真的想坦白一切吧？！
這個念頭冒出來，舒雅又上前一步，正想說些什麼，就听見他帶著情緒地說了句，“不會把你說出來的……”
說完，他再沒給舒雅開口的機會，徑直走向準備去抓他的警官，猶豫良久，還是動作艱難地伸出手來。
警官看不懂事情的發展態勢，但知道眼前這人才是真正泄露機密的那個，所以毫不猶豫地給他戴上手銬，直接帶著他去了樓上的審訊室。
舒雅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猶豫了兩秒，還是不放心地跟了出去。
局長臨時接到一通工作上的電話，告訴黎夏她可以直接走了，說完便匆匆離開了審訊室。
墨雲蔚也有“黑市”的事情要忙，往外走了兩步，發覺黎夏還站在那里，不由得回頭看向她，不解地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沒解決嗎？”
剛才文少元回來的時候，黎夏就站在舒雅身邊，他們之間的對話，她听的一清二楚。
此時听到墨雲蔚略帶關切的問話，她回過神來，情緒有些沮喪地告訴他，“文少元想一個人把事情扛下來。”
他們明明都知道，這整件事的幕後黑手是舒雅！
可是，只要文少元咬死了是他自己做的，就沒人能追究舒雅的法律責任，她還是會逍遙法外。
這種結果，讓遭到陷害的黎夏感到格外無力。
墨雲蔚似乎很能理解這種感受和心情，他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冒出一句有些爛大街的話。
“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以北霆哥那麼護食的xin格，舒雅這次把毒手伸到黎夏身上，簡直是自尋死路。
後面這句話他沒說出來，只听到前半句，黎夏覺得“黑市”老板能說出這麼正能量的話來也是難為他了。
壓在心頭的陰霾散去不少，她朝墨雲蔚彎唇笑了笑，又跟他道了聲謝。
既是謝他這次親自出面，也是謝他剛才幫她解決的那個小麻煩。
墨雲蔚朝她不羈地挑了挑下巴，一臉“小意思，不用掛在心上”的表情，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又對她揚手說道，“有點急事，得先走了。有事再電話聯系！”
听他這麼說，黎夏連忙跟他說再見，囑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墨雲蔚往外走著，背對她瀟灑地揮了揮手。
***
樓上，審訊室。
文少元被帶進去之前，還是被舒雅攔了下來。
此時的他看著舒雅，已經沒了往日下屬對領導的敬重，取而代之的是極為濃重的怨恨。
文少元這種態度讓舒雅更加不安起來，總覺得他被帶進審訊室後，下一秒就會全都說出來。
可舒雅一旦開口，不管說什麼，他都只回答一句，“走吧，我不會說是你讓我做的。”
最後舒雅實在放不下心來，直接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總得說出個合情合理的緣由，她才能安心相信。
“埃倫斯先生要求我這麼做的。”
文少元似乎被她糾纏的煩了，說完，他直接繞過她，主動走進了審訊室。
得到這個答復，舒雅才算徹底安下心來。
不管埃倫斯這個人怎麼樣，他的手段和能力還是值得信賴的。
確定文少元一定會自己扛下罪名之後，舒雅松了口氣，又覺得埃倫斯這麼做簡直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當即拿出手機打過去，想問問他為什麼這麼做，順便打听打听戰北霆的現狀。
可電話打出去了，卻是久久沒有人接。
說來奇怪，自從上次跟她說戰北霆在港島昏迷以後，埃倫斯就沒了消息，她不止一次的打給他，都是無人接听的狀態。
舒雅不喜歡他，也不關心他，更不會擔心他。
沒人接電話，她就把一腔怒火重新放到黎夏身上。
本來也是。
計劃那麼完美，都被黎夏還有墨雲蔚破壞了！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勾結到一起的！
舒雅一邊想著，一邊往樓下走，剛邁下最後一個台階，正好遇到已經辦完手續經過這里的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