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思先不願與他多計較。
今日的狀況，倒也跟她先前的行為掛鉤，自是沒什麼好狡辯的。
醫院中，阮恬一直守在病房外。
不經意抬頭間就看到影影綽綽的影子，似是察覺到她看向那邊，很快隱在樓梯間。
阮恬當下豁然起身，直追著進入樓梯間。
那人踢踢踏踏地往下跑，阮恬壓著嗓門呼喚她，「韓笑！」
可不管阮恬怎麼呼喚，韓笑始終不管不顧地往下跑。
臨到一層的時候，因為燈光昏暗，在最後幾節台階時突然被半到，直接摔到最後一節台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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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笑！」
阮恬驚叫一聲，很快自樓上追下來。
此刻正氣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摔倒在地，揉著腳踝的韓笑。
「你到底在跑什麼？」
韓笑微垂著頭，因疼痛滿頭大汗，「你不追我，我怎麼會跑。」
事到如今，她仍嘴硬地在狡辯。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去看他？」
韓笑的態度漸冷，在她看來，就算天大的事情，韓笑今晚都應該出現。
「我為什麼進去看他？」
這話讓阮恬有些來氣，「為什麼，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這個城市除了你，施城可是一個親人都沒有！剛才醫生讓家屬簽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這要是真得上手術台該怎麼辦？」
一連串的話讓韓笑怔住。
自阮恬將施城接走後，她就心神不寧。
接到簡訊后就趕來了，一直都躲著不敢出現。
醫生的那些話，她也聽在耳中，心中焦灼卻也認定了不會有性命之憂。
還好沒有，若真得有，她難保不會跳出來，先前喬裝的那些恐怕都要作廢了。
「我們都要離婚了，他的事情跟我無關。」
韓笑狠著心解釋，除了說這個，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當下，阮恬的眼眸變得晦暗起來。
「笑笑，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兩人相識多年，可直到這一刻，阮恬才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韓笑。
她比阮恬想象中更狠戾，更無情，有著商人所具有的殺伐決斷，她從來都跟周承鄴是一類人。
只是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喬裝自己是韓笑。
這話讓韓笑雙眸緊蹙，心痛難忍。
她自地上緩緩站起身，踉蹌著要靠扶著樓梯才能站穩。
這讓阮恬看了心痛，剛欲伸手就被韓笑躲開了。
「那是自然，我本來就不是什麼韓笑，我是韓姍姍。」
阮恬伸出的手就那樣停在空氣中，無所適從地舉著。
她難以置信地盯著韓笑，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將兩人橫隔開，兩人之間隔著一條看不見的河流。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韓笑嗎？」
韓笑的眼眸漸冷。
她確實無法與阮恬對視，一想到韓家對周承鄴所做得那些事。
韓笑便不知，該怎樣在事件被發現后，跟阮恬繼續相處。
「你瘋了。」
阮恬遲疑半晌，才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沒錯，她是瘋了，從她決定給自己一個新的身份，決定一切重新來過的時候就錯了，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