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張婧不禁抬頭望向施城，見他面上表情痛苦，並不反駁。
頓時，心涼了半截。
若這件事跟韓笑說得有出入，施城大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解釋。
可施城默然了，就代表承認了，施家跟這件事脫不了干係。
「是真得嘛？」
即便如此，張婧仍執拗地想要得到答案。
小明不放心地看向她，沒料到事情竟變成這副局面。
雖然心中清楚，張婧對施城已全然沒了男女之情，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突然告訴她，施城的父母也參與了謀害她的家庭，換做是誰都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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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城微垂著頭，他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張婧。
「千真萬確。」
站在張婧身後的韓笑補充，「我親耳聽我爸爸說得。」
她臉上帶著張狂的笑容，阮恬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把將韓笑拉住。
「別說了。」
阮恬言語將韓笑拉走，「她喝多了，說得話不做數，大家繼續喝。」
可韓笑不樂意了，當場翻臉。
「我沒喝醉！」
先前臉上的笑意盡數消失，她被憤怒裹挾著。
「我守著這個秘密十幾年，原本想爛在肚子里。可有些人總是提醒我，要我誠實，我要坦誠，要把開誠布公地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讓所以人都淪入地獄！」
韓笑猛然落淚，她心中本就凄苦。
如今就真得剩孤家寡人了。
一直以來她都不奢望被人理解，獨自上路。
可偏就在這條路上，她遇到了施城，這個男人承諾要跟她同行。
行至半途，施城卻準備撒手而去，棄了她。
韓笑頓覺這個世界可笑，憑什麼？
就因為她是韓棟的女兒？出生本就不是她能選擇的，現在卻要為此付出代價。
阮恬心疼，她懂韓笑。
就好像認回邵汀，被邵婷無故憎恨是一個道理。
好些事情是沒辦法用對錯衡量的。
「你們怎麼不說話？不是都想知道真相嗎？還想知道什麼？」
韓笑大聲咆哮著，維持現狀不好嗎？一定要弄到眼下的境況？
先前沉默的施城總算開了口，只是面色和語氣都格外淡薄。
「韓笑，你鬧夠了沒有？」
她滿面淚痕地轉頭盯著施城，眸中儘是失落。
「夠了。」
這兩個字吐出來，韓笑心如刀絞。
而後，她自包中翻出一個文件，丟在施城面前。
面上一掃先前的痛苦，反倒清冷了幾分。
「我們就到這裡。」
這話讓桌上所有人皆是震驚，施城更是捏緊了拳頭。
他接連一個月躲著，怕得就是眼前的狀況。
阮恬只瞥了一眼不覺瞳孔放大，「韓笑，你不要衝動，凡事都可以商量。」
見韓笑仍舊無動於衷，阮恬不禁伸手指向張媽懷中的孩子。
「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總歸為孩子考慮一下，她還那麼小——」
韓笑伸手，將阮恬扶著她的手拂掉。
抽噎著將淚水吸回，「阮恬，你別勸我了。」
說著，提起椅子上的挎包，徑直向外走。
「韓笑！」
阮恬幾乎要崩潰了，好端端的聚餐怎麼會成了這副模樣！
「別走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