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你喝多了。」
施城在旁打哈哈，可目光卻很是深沉，看不出一絲愛意。
甚至滿含警告。
可此時滿面緋紅的韓笑，卻嫣然一笑。
「怎麼，你害怕她知道真相后，不喜歡你？」
這話像是平地上扔下一顆雷，瞬間讓眾人啞然。
這次不光是施城，連同張婧也蹙了眉頭。
張婧為此很不悅，先前她跟施城關係曝光時，想來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她對施城早沒有任何想法，現在只愛小明。
這無端端讓她成為韓笑和施城婚姻生活的牽絆者，自然不會高興。
「韓笑！」
施城再次呵斥，略微拔高了聲音。
韓笑轉頭看著他，只覺眼前的人兒晃晃悠悠，像是有幾個影像。
「不敢告訴她？」
她邊笑邊問，可阮恬能明顯感覺到施城逐漸高漲起來的怒氣。
雖然不清楚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在這麼多朋友鬧成這樣總歸不好。
「阮恬，帶韓笑進去醒酒。」
一直沉默的周承鄴突然開了口。
阮恬轉頭就看到他沉著的面孔，當下才覺事情嚴重性，不由分說起身去攙扶韓笑。
卻不想，韓笑是徹底喝醉了，猛然揮手一把將阮恬推搡開。
周承鄴及時出手，將踉蹌的阮恬扶住。
面上的情緒越加不好了，他知道韓笑心中的苦楚，可不代表能夠容忍她在這裡撒野。
一直緊握著拳頭坐著的施城，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伸手鉗住韓笑的胳膊，「我送你回家。」
笑容滿面的韓笑突然斂去了笑容，挨近施城壓低聲音詢問，「然後呢？」
因挨得很近，施城能明顯看到她泛紅的臉頰和紅潤的唇。
以及眼中滿布的悲傷，毫不掩飾。
「你喝醉了。」
自始至終，施城對韓笑說得話，就只有這麼一句。
這讓還抱著一絲希望的韓笑，終於投降了。
就算兩人相愛，就算曾有過無數美好的回憶，可在那些陳年往事被揭開以後，兩人便再也回不到從前。
或許看到韓笑，好似看到同樣神父罪惡感的自己。
韓笑註定是無法將他救贖的人，只能將他拉入更深自責的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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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韓笑不禁笑了。
笑聲婉轉，直入樑上。
可眾人卻覺那笑聲中全是蒼涼，更多得則是訣別。
「好，今天我們乾脆將所有事情都說開。」
說這話時，韓笑轉頭望向眾人。
目光一一掃過所有人，最終落在張婧的面上。
張婧仍靜靜地坐著，接受著韓笑的目光，再看施城卻徹底崩潰了。
「算我求你，今天就到這吧。」
施城一把鉗住韓笑的肩膀，強迫她看著自己，「這段時間是錯了，你原諒我。」
這是他僅能抓住的一根稻草，與其將眼下的局面打破，令所有事情都浮出水面，倒不如就只毀了他們兩個人。
「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
韓笑淚眼模糊，巴望著施城，希望能夠得到想要的答案。
施城有一瞬間的錯愕，這個問題，他從來都不敢想。
若真得追究起來，兩人何其無辜，可這世上又有誰不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