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后，吳麗趕到A大。
教導主任含蓄地講明學校勸退的原因，畢竟對於女生家長來說這樣的理由有些難以接受。
「你說阮恬被人包養了？」
面對如此直白的質疑，教導主任連連擺手，「阮恬媽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學校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有學校的考慮，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什麼事情也不可能空穴來風。希望阮恬媽媽回去之後能夠跟她多溝通。」
吳麗仍不停翻閱著論壇上的信息，教導主任無措地扶了扶眼鏡。
阮恬緊張地站在門外，透過窗戶瞧著裡面的一舉一動，她的掌心冰涼，唯恐錯過媽媽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好在媽媽比阮恬想象得冷靜，並未跟教導主任產生衝突。
只半個小時，吳麗就出了辦公室。
「那人是誰？」吳麗直勾勾地盯著阮恬。
她這篤定的語氣，讓阮恬的心猛然一沉。作為家長她不該詢問事情原委？不該與教導主任為阮恬爭辯試圖抹去學校的處分？
可即便心裡萬分苦澀，阮恬仍怕媽媽為此誤會，「媽，你要相信我，事情不是他們說得那樣，我是被……」
吳麗的表情冷漠，很快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想聽這些，你倒是挺聽話，我叫你去賣，你就真去賣了？可你昨天為什麼跟我哭窮？錢在哪兒，快拿出來！」
阮恬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人，吳麗的話像是兜頭一盆涼水將她從頭到腳都澆了個透心涼。
她雙手緊緊掐著掌心，指腹因為用力過度泛了白。
吳麗見她干站著，毫無反應，乾脆上前一步撕扯她的背包，「你不拿出來，我自己找！你別忘了，你弟弟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你！你現在之所以能找上有錢人，還不是靠我把你生得這麼好看！竟然還敢在我面前藏錢！」
阮恬的背包拉鏈被吳麗扯壞了，她毫無顧忌地將背包調過來，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手賬、圓珠筆、廉價的擦手油，甚至那塊韓笑送給她的圓鏡也應聲落地，碎成渣滓。
阮恬只覺得，這灑落一地的東西活像她被剝光了的衣服。就算謠傳被包養也不像現在這樣羞恥！
下課鈴聲響，所有的同學從教室里傾巢而出。無數雙眼睛看向這邊，帶著嘲笑和窺探。
而此刻的吳麗口中仍喋喋不休地罵著，「錢呢？我養你這麼多年，就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阮恬只覺渾身酥麻，麻痹感從腳一直升向頭頂，也終於撬開了一直不曾辯解的嘴，「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這話讓吳麗的動作停滯，她抬頭狐疑地看向阮恬，在看到對方眼中噙著的淚水之後露出輕蔑的笑容，「除了我誰還能生出你這樣的小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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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見人」這三個字成功讓圍觀的眾人驚愕，不管在家中吳麗怎樣出言羞辱，可在此刻被眾人圍觀時說出這樣的話，終究讓阮恬崩潰了！
阮恬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也顧不上散落在地的東西，她拉起吳麗的胳膊欲拉扯離開。
「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