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完，頓時嘩然。
雖說周承鄴性子是冷淡了一些，也不好伺候，但是勝在酬勞多。
在周家的錢，恐怕在整個A市都不會有第二家。
光是沖著這一點，眾人就不想離開。
「張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算是再白目的人也知道，今天有兩個下人被趕走了。
至於具體原因，沒人知曉。
但是眾人自覺，這件事跟那兩個人有脫不開的關係。
「張媽，你跟大少爺的時間比較長，你幫大家去勸勸他吧。」
這話一出，各種各樣的聲音冒出來。
「是啊是啊，張媽，咱們共事這麼多年，我們手腳很利索，這您也知道！」
「這突然辭退我們，讓我們上哪兒找工作呀！」
張媽看著眾人，有些為難。
他們中很多人，自開始踏入社會就進入周家，一直在這個小圈子中，從未離開過。
突然要面對外面的競爭，多少都有些不適應。
眾人吵吵嚷嚷，其中大多都不願意離開。
張媽心中鬱結，自然也很清楚。
可周承鄴的態度很堅決，就算不想又能怎麼樣？
「各位，各位安靜一下，聽我說幾句。」
張媽伸手招呼大家。
眾人這才緩緩安靜下來。
「對於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各位跟大少爺也相處過，知道他是說一不二的人，既然他已經提出要遣散下人，我也無能為力。不過，大家儘管放心，一旦大少爺想通了，我就第一時間聯繫各位，到時候薪資照舊。」
聽到張媽這麼說，眾人微垂著頭，心中仍是不好過。
不管怎麼說，在周家待得時間長了，這一草一木都讓他們有些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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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如張媽所說得一樣，周承鄴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算了算了，繼續耗下去也沒意思，再晚就趕不上末班車了。」
周家老宅地處豪華區，班車也不像其他地方三五分鐘一輛，一天只早中晚三趟，多半也是為了滿足這些在這裡就職傭人們的需要。
聽聞這話，眾人覺得有道理。
又紛紛自後門悄然進入周家老宅，收拾各自的行李。
沒人檢查是否有人夾帶了東西，也沒有過分苛責，一切都井然有序。
待眾人收拾妥當，三三兩兩出門時。
已經有人叫停了班車，讓其在原地等候一陣子。
在周家工作的傭人，有將近二十餘人，基本將班車的座位都佔滿了。
周承鄴在二樓，撩開窗帘就能看到人們結伴而行自周家老宅下走向班車。
大部分人會回首瞥了一眼這座老舊的豪宅。
以往燈火通明的地方，現如今顯得有些落寞，看起來像是個蹣跚獨行的老人，無人攙扶。
眾人嗟嘆，卻完全沒有辦法。
最後，那輛班車載著所有人向著熱鬧非凡的市中心而去。
周承鄴這才將窗帘放下，可心中已然冷卻。
卧室門被輕輕推開，「大少爺，你想吃點什麼？」
「都歇了吧。」
周承鄴抵靠在陽台上，手中的香煙在黑暗中明滅，他的嗓音沙啞，臉上儘是淤青。
沒了昔日的風采，像是覆上厚厚甲殼的昆蟲，渺小又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