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周承鄴一言不發。
很快,張媽的神情恢復如常,她攙扶著周承鄴向著書房走去。
只短短几十步,阮恬卻覺得有一輩子那麼長。
以往,他們距離遙遠,但是心卻貼得很近。
可現在兩人分明在同一個屋檐之下,可她卻覺得周承鄴離得她很遠。
周承鄴一步步靠近,可他始終低垂著頭。
直到近了阮恬身邊,兩人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
一直沉默的阮恬終於開了口,「書房沒有床,你去卧室休息吧。」
這話在阮恬的嗓子里梗了許久,總算是說出來了。
隨著這句話而出的,還有阮恬的目光。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一旁的周承鄴,等待他的回答。
半晌都沒有得到回答。
一旁的張媽有些看不過,連忙附和道,「是啊,書房還沒整理,也沒有床鋪。大少爺,您要真得想住,等我收拾好,你再住進去。」
期間,周承鄴始終閉著眼睛。
等重新睜開的時候,終於鬆了口,「好。」
這一個字,讓阮恬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她目送著金磊和張媽將周承鄴送入卧室,又站在門邊看著張媽將薄被蓋在他的身上。
卻遲遲不肯進門,自己親手照料。
雖然這件事還不明確,但是阮恬很清楚,眼下的周承鄴應該是不想見到她。
直到一切都妥當。
阮恬才伸手招呼金磊,她做這一切動作的時候都是無聲的,只怕打擾到周承鄴。
金磊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承鄴,隨後邁步出了門。
下意識地身後將門闔上,這才悄聲開口,「夫人,你找我?」
「昨晚你們在哪兒?為什麼他會受傷?」
不等金磊站定,阮恬就迫不及待地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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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磊略一思量,在看到阮恬焦躁的情緒之後,最終選擇將事實說出來。
「我們去了施城的酒吧,放心沒打架,只是酒瓶碎片劃破了,應該不礙事。」
阮恬剛剛只匆匆掃了一眼,隱約能夠看到他白襯衫透出來的血漬,也不曉得傷勢如何。
現在聽到金磊這麼說,總算是放了心。
不多一會,張醫生就進了門。
也不與眾人寒暄,直接進了卧室。
阮恬守在門前,透過虛掩的門縫瞧著裡面。
「夫人,周總睡著了。」
金磊見她這副神情略有不忍。
阮恬這才舒了一口氣,將卧室房門推開,走了進去。
「張醫生,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阮恬小心翼翼地進門,站在張醫生身後小聲開口詢問。
「傷口都不大,就是有些需要取碎片比較麻煩。」
張醫生推了推眼鏡,手中的小鑷子卻是格外小心。
這樣的周承鄴他也是第一次見,要知道這傢伙向來就很愛惜自己的身體。
所謂身體才是雄偉事業的基礎,這話就是周承鄴的口說出來得。
實在難以相信,周承鄴會這麼作見自己的身體。
聽到張醫生的話,阮恬也不由得蹙眉,那樣該有多疼。
如果可以的話,阮恬寧願受傷的人是自己,也不想那人是周承鄴。
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望著躺在床上的人,阮恬心酸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