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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桑榆問。
“別提了，蘇太后今天又幫我安排了相親，還威脅我，要是我敢不去，她就和我斷絕母女關係，我這邊正出任務呢，哪有時間啊……江湖救急，你就去隨便應個景，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將對方回絕就好，拜託拜託！”
電話裏，蘇輕眉的聲音裏滿是無奈。
桑榆抿抿唇，“好，我替你去。”
這些年來，蘇輕眉幫過她太多的忙，她一直沒有機會回報，這是對方第一回開口相求，她怎麼能拒絕？
“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一點我把餐廳地址發給你，記得……一定要保密，要不然，我死定了！不說了，我這馬上出任務，回頭請你和田田吃飯！”
桑榆搖搖頭，將車子開出停車場，剛剛開上快車道，蘇輕眉就發過一條微信來，上面寫著一個藝術咖啡廳的地址，沒有說對方的名字，只是說套著一身黑西裝。
看看時間，她掉轉車頭，開往那家咖啡廳。
將車子停後，走進門去，只見店內燈光明亮，裝潢得極有藝術氣息，桑榆側臉環視一眼四周，只見不遠處的一幅畫作前，一比特男子套著墨色西裝。
看看四周沒有別人，桑榆邁步走過來，微笑開口。
“您好！”
站在畫作前的男人轉過臉，對上她的視線，深藍色的眸子裏溢出一片驚喜。
“桑小姐？”
“周先生？”
認出是周哲，桑榆也是一驚。
“報歉，我好像認錯人了。”
“你也是來看畫展？”周哲問。
“事實上，我是替一個朋友來相親的，她臨時有事不能來，所以……”
周哲眸子眯了眯，“您的那位朋友是姓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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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一怔，抬起手指指著他，“不會……就是你吧？”
周折聳聳肩膀，“祖父老戰友的一片好意，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明白明白！”桑榆笑起來，“那……既然是這樣，我就不耽擱你時間了，總之……報歉！”
“桑小姐！”周折笑著開口，“既然來了，不如……給我的畫提點意見！”
桑榆側眸，看向牆上的畫，“這是……你的畫展？”
之前進來的時候，沒有發現外面的提示之類的，他這麼大的名畫家，辦展覽這麼低調？
周哲一笑，“我這是盲展，這樣才能聽到一些真實的聲音，而不是一味地吹捧。”
桑榆頓悟，“可惜，我這方面是外行。”
“我想聽就是外行的意見！”周哲重新將目光落在面前的油畫，“內行總是注重什麼顏色搭配、技法、流派……反而容易忽略了畫作本身，一幅畫的存在意義到底是什麼，我想絕不是這些。”
“說起來，我也曾經聽到過相似的言論。”桑榆也像他一樣注視著牆上的畫，當初江東隅也是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所謂的學院派，用他的話說就是，整天把一些畫畫的行話掛在嘴裡，其實“屁都不懂”。
“是嗎，對方怎麼說的？”周哲笑問。
“他說那些傢伙其實……”桑榆不好意思地笑笑，壓低聲音，“屁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