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佑幽幽地嘆了口氣，抬手扶住胸口。
「胸口悶得慌。」
「是不是……不舒服，我……我送您去醫院。」
「我這是心病，醫生看不好的。」
「那……您說給我聽聽？！」
「你也知道的，那丫頭一直沒理我。」抬手理一把短髮，他頹廢地靠到沙發上，「你說那丫頭怎麼心這麼狠？」
「……」
寧澤天無言以對。
悄悄看看她的表情，程天佑繼續演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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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真得是我配得不上她！」
「絕對不是，這……這怎麼可能……她……」寧澤天咬咬唇，「她這就是不識抬舉，有六叔這樣的男人喜歡她，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只能說她無福消受。」
男人眸中閃過笑紋，再抬起臉，已經是一臉小媳婦般的幽怨。
「哎，愛情真是折磨人啊……小天，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
寧澤天語塞。
「哎——」程天佑抬手，抓過酒瓶又倒了一杯，「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我真得好想見她一面。」
眼看著他抬手又要將酒往嘴裡灌，寧澤天忙著抓住他的手腕。
「六叔，您少喝點。」
「別攔我，讓我借酒悄悄愁，喝醉了就不會想她了。」
「六叔，六叔是個好男人，她不可能不喜歡您的……」注視著他愁苦的臉，寧澤天的心裡也是一片苦澀，「也許……也許她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對我不理不睬的？」
「也許……」寧澤天垂著睫毛，「她……她也沒辦法，我的意思是說……她……她也是身不由己。」
「就算是這樣，她也不用這麼躲著我，至少她要把話向我說清楚，不是嗎？！」
寧澤天無言以對。
這會兒，程天佑已經從地毯上站起身，提著酒瓶和酒杯走向樓梯的方向。
「六叔？！」
寧澤天追過來，扶住他的胳膊。
從她手裡抽出胳膊，程天佑晃晃悠悠地邁上樓梯。
「不用管我，讓我一個人呆會兒，你工作吧。」
「那您……少喝點！」
站在樓梯下，看著他一步一晃地行上樓去，一點點地消失在昏暗的樓道，寧澤天的眉也是緊緊皺起。
重新回到茶几邊，目光盯著電腦屏幕，她的眼前閃過的卻是程天佑的臉。
心裡像是被無數的獸爪抓撓著，哪裡安得下心來。
幾次猶豫，她到底還是伸手抓過手機，進入郵箱。
按下回信鍵，又將手機放下。
片刻，又控制不住地抓過手機。
理智告訴她，她應該借這個機會斷掉另一個身份與程天佑的聯繫，可是……想到男人苦悶的表情，她的心便如同被鈍刀割著，一陣一陣撕扯地疼。
將手機放到桌上，她抬起兩手抓住短髮，將臉埋進兩膝。
樓上走廊。
程天佑靠在牆上，遠遠地觀察著她的樣子。
起初，唇角揚起，一臉壞笑。
看著她兩手將短髮抓緊，肩膀抽動的樣子，男人的眉瞬間皺緊。
那丫頭……哭了？
操！
苦肉計是演給她看，讓她心軟的，他又沒想讓她難過。
將煙掐滅在煙灰缸里，他急急下樓。
「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