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終於衝破了雲層。
這氣氛雖然有些壓抑,但是蘇琳只覺得疲憊,倒是有些無所謂地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
就在蘇琳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黎姝墨輕輕地碰了碰蘇琳。
蘇琳猛然間驚醒過來,看着自己對面依舊一臉嚴肅但是卻帶了譏笑神色的安琪,再看着對面不懷好意的東溟。
蘇琳抿了抿嘴脣。
自己竟然差點兒睡着了,而且還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真不知道自己這是膽子大呢,還是膽子大呢。
她打了一個哈欠。
“安琪,反正現在也挺無聊的,無聊到我都快要睡着了,我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
蘇琳剛剛說完,還沒有聽到安琪的回答,就急忙接過話茬,“好吧,既然你不反對,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蘇琳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嬌俏的笑容,在黎姝墨的手背上微微拍了拍。
黎姝墨睜開了眼眸,和夏晉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都看出了對方的意圖,隨即眨了眨眼。
氣氛一時間倒是有些微微的璦昧。
“喲,你至少得讓我們死地明白,對吧?”
蘇琳直接將身子前傾,差點兒就靠近了安琪,卻在看見那幽黑的槍口的時候,身子微微後退了一點兒,“呃,不要這樣嘛,好歹我們也是有淵源的,你看你姐姐杜美紗是我公公的老婆,也就是我的後媽,按理說,我還得叫你一聲姨媽,是吧?姨媽。”
一語出驚四座。
蕭凌然的臉上都快成爲調色板了,這丫頭還真是能掰。
“對了,姨媽,你看我有件事情要問你啊,你們老闆到底是幹什麼的?專門靠打家劫舍致富的麼?”
安琪本不想理會蘇琳,但是她偏偏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你。
安琪只覺得怒火中燒,“你不是這麼有本事麼?讓我們的二號人物夏晉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這個問題不應該問夏晉麼?”
蘇琳偏了偏頭,一臉地無奈和嬌羞。“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是石榴裙啊?我有這麼一條裙子麼?凌然。”
蕭凌然只覺得無奈,偏偏遇見這麼個活寶。
“夠了,蘇琳,你到底想問什麼?”
安琪怒喝了一聲,只見到蘇琳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好,我想問的就是你們老闆到底是誰?你帶我們去哪兒?你要幹什麼?”
大抵是因爲蘇琳的神情太過於嚴肅,與一向插科打諢地形象相去甚遠。
安琪冷笑了一聲,“好,那我就讓你們死個明白。我確實是帶你們回基地總部,將你們交給老闆處置,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你們全都去死。”
最後一句,聲嘶力竭。
蘇琳的身子微微踉蹌了一下,卻還是堅強地而又倔強地看着安琪。
蕭凌然看着自家的小妮兒,自從跟了自己之後,暗殺,綁架,挾持,人質,這一系列的事情都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有屈服。
倔強,驕傲,堅持。
像是一棵小草,遇到風雨會低頭,但是等於過後,它又會挺起她驕傲的頭顱。
蘇琳嘴角微微上揚,對着蕭凌然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來,卻依然不夠,有些可憐兮兮地看着蕭凌然。
“首長大人,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呢。”
有意思,真有意思。
難怪蕭凌然和夏晉兩個人都對這個女子愛不釋手。
東溟在心中微微一動,不過再接觸到黎姝墨眼神的時候,東溟的笑意擴大了幾分。
蘇琳在他看來只是有意思罷了,而黎姝墨纔是他的獵物。
這個聰明而又凌冽的女人才是他東溟應該擁有的。
而安琪,不過是一顆棋子,一顆隨時都可能被棄掉的棋子。
安琪此時並不擔心蘇琳他們亂來,此時在三萬裡的高空,這裡懂得駕駛飛機的人就是夏晉和蕭凌然,而他們兩個人都在自己的手上。
而且就算是他們懂得駕駛又如何?
難道還能從自己的槍口下逃生麼?
杜安琪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到最後差點兒變成了狂笑。
還真是可笑,蕭凌然和夏晉,以及東溟的生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東溟未必着眼睛,而另外一隻假眼卻依舊睜開着,像是在無聲地觀察着這一切。
安琪的心猛然一動,這個男人危險到了極致,若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她是絕對不會想着和這個男人爲敵的。
“東溟,只怕是這一次就算是你回到了基地總部,你也不會得到好處吧。”
蕭凌然冷然出聲,他的身子明明沒有見到行動。
安琪只覺得眼前一個人影閃過,手中的沙漠之鷹還沒有摳下扳機,身子已經落入了一個懷抱裡。
溫暖而又寬厚,卻帶着危險的凌厲。
安琪的身子一閃,只是躲不過身後人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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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凌然的攻擊來的太突然,甚至於東溟的身子剛剛行動起來,就已經被夏晉攔住了。
“三弟,你看你不是一直想念二哥麼?”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慵懶,但是蘇琳卻從中聽出來了危險的味道。
黎姝墨直接按下了蘇琳的身子,“別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許出來。”
或許是女王大人的眼神太過於熱烈和認真,蘇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黎姝墨的眼神微微一轉,直接一個漂亮的踢腿,腳從蕭凌然的臉頰出劃過,而安琪手中的沙漠之鷹就直接落在了地板上。
東溟的眼眸微微一轉。
安琪,果然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杜安琪此時已經被蕭凌然制服,手指快速地行動起來,直接將安琪綁在了座位上,而黎姝墨覺得不夠,直接一掌就劈暈了杜安琪。
而此時蕭凌然一個箭步就衝進了駕駛艙裡。
他絕對不允許讓這個飛機進入到基地組織的上空,因爲到時候就算是他們制服了東溟,只怕自己也難逃一劫。
他一向將生死置之度外,並且如果能夠以此找到基地組織的老巢更好,但是不行,飛機上還有蘇琳,他心心念唸的小妮兒。
國家要守護,而自己的愛人更要守護。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若是不齊家,何以平天下?
蕭凌然的動作十分瀟灑,而蘇琳只是微低着身子,從座椅的縫隙之後觀察着這一切地變化。
“你們解開了繩結。”
原來一上飛機,杜安琪就將他們四個人綁了起來,用得是基地組織的一種特殊手法,結在身後,若是沒有外力幫助,單憑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從身後解開的。
“不過爾爾。”
黎姝墨冷哼了一聲,身子慵懶地依靠在座椅上,神色淡淡的,帶着一種不可褻瀆的美。
東溟看着黎姝墨的眼神更加幽深了幾分,這個女人,果然讓自己越來越喜歡了。
“怎麼做到的?”
黎姝墨的左手微微揚起,手中是一把利刃,在手指間閃着寒光。
東溟的眼睛微微眯起來,露出了一絲瞭然的笑容。
“果然小覷了你。”
而此時只見東溟的身子動了起來,只是下一秒就移動到了蘇琳的面前。
蘇琳還沒有來得及尖叫出聲,黎姝墨的動作更快。
她的拳頭直接朝着東溟招呼而去。
機艙裡的場地限制了兩個人的發揮。
拳腳不能完全施展開來,加上東溟的身形靈活,基本每一次都能夠有驚無險地從黎姝墨和夏晉兩個人的攻擊下全身而退。
砰……
一聲巨響,蘇琳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此時纔看見原來剛剛夏晉爲了護着黎姝墨直接被東溟踢了出去。
看來,這兩個人還真是很配嘛。
夏晉的身子靠在機門處,眸子中閃過了一絲狠戾。
飛機在逐漸下落,可以清晰地看見下面就是一片汪洋。
果然,這裡已經在靠近基地總部了。
夏晉的神色一黯,下一秒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慢慢地靠近黎姝墨,兩個人合力將東溟的身子逼迫到了機門處。
“夏晉,你竟然膽敢背叛老闆,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呢。”
東溟狠聲說道,“難道你以爲你今天殺了我,老闆就不會查到你的身上麼?你應該知道老闆最恨的就是我們之間的互相殘殺。”
夏晉沒有理會東溟的威脅。
這個男人不是在說屁話麼?
哪個老闆會喜歡自己的員工自相殘殺啊。
蘇琳在心中罵着東溟是個豬頭,而另外一邊,身子卻開始朝着裡面挪去。
她可不能成爲他們的拖油瓶。
反正自己也幫不上忙,還不如就找個安全一點兒的地方好好觀察一下這一出精彩的劇目呢。
蘇琳最後挪到了安琪的身邊,這才發現安琪竟然已經醒過來了,雖然依舊閉着眼睛,但是腳卻在將槍支一點點地往自己的面前挪動。
蘇琳下意識地將槍支一踢,槍支直接划走。
不要!
千萬不要!
蘇琳直接氣餒地閉上了眼睛,只是預想中的槍聲並沒有想起。
東溟的嘴角綻開了一個笑容,在高空中,誰掌握了槍支,誰就掌握了主動權。
只是他的手還沒有來得及觸及到槍支,身子就已經一歪,整個人朝着艙門而去。
艙門是開着的。
冷風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