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又走向洗手間，依舊沒人。
這功夫，冷千羽卻已經走到客廳的書櫃前。
櫃子上，大大小小的玻璃罩，罩着的全部都是一些小玩意。
櫻桃小丸子的手辦、年會上買來的泥人、挪威出產的手工藝品……
這些，他都認得，全都是他送給她的東西。
有的是一些正式的禮物，有的則是他隨便買來的一些小東西……
那個泥人，幾乎已經有快二十年的歷史，那是他第一次帶她逛廟會，他買給她的。
時間太久，泥人都有點乾裂，卻乾淨得一塵不染。
“看到了嗎？”顧準大步走過來，擡手指着架子的東西，“那個傻丫頭，不管到這，都帶着這些瓶瓶罐罐，有一次，我不小心弄壞了你給她做得航模，她一個月沒理我。在她心裏，你比我這個當哥的重要的多！”
顧準拉住他走進臥室，將翻出來的相冊丟給他。
“你看，你自己看！”
相冊裏的照片，全是她和他的合影，有的甚至是一些從大家的合影上取下來。
牀頭櫃上，放着的那張，是一張新照片。
照片裏，她在近鏡頭，他在遠處。
那似乎是一張自拍，女孩子側着臉，擡着一隻手，利用鏡頭的錯覺，拍出來的效果就好像是她靠着他的臉，手扶着他的面頰一樣……
那衣服那場景……是他們參加婚禮時，她偷拍的。
“這個傻丫頭。”顧準看着這張新照片，也是一臉地心疼，“我曾經說過，要幫她問問你，可是她死活不肯，她說，到時候你會彆扭，不想讓你爲難……從香港追到你北京，又追到你美國……不肯回家裏的公司，自己在外面打拼，她嘴上不說，其實我都知道，是什麼。就是因爲你！”
顧準一把拉住失神的冷千羽的衣領。
“我就想不通，她哪裏不好，她哪裏配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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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千羽的目光掃過四周，突然一把推開他，轉身奔向門外。
“混蛋，你去哪兒？”
男人一邊衝向門外，一邊頭也不回地丟下兩個字。
“找她！”
“你給我站住！”顧準衝過來，在電梯外抓住冷千羽的胳膊，深吸口氣，控制了一下情緒，“如果你真得對她沒意思，就離她遠點，不能愛她，至少別傷害她，就算我求你，行不行？”
對自家妹妹，顧準也是一向疼如掌上明珠，哪裏捨得她難過半點。
“不行！”
冷千羽一把推開他，衝進電梯，手就伸過去按住一樓的按鍵。
“車鑰匙給我，我要去找她！”
“現在你還要找她幹嗎？”顧準皺眉，“是嫌我打你打得還不夠是不是？”
冷千羽從電梯裏衝過來，一把從顧準口袋裏奪過他的車鑰匙，轉身又衝回電梯。
“我去告訴她，我愛她！”
顧準一怔，在他失神的功夫，電梯門已經合攏。
擡臉看着下行的樓層，顧準擡手撫了撫額，轉過臉看看還開着的公寓大門，皺了皺眉，片刻，苦笑。
“哎，你們這兩個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