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思思的指責，凌華清眨了眨眼楮，干咳了一聲，瞥了一眼旁邊的李媽。
李媽立即笑著示意陳思思坐，然後又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我去給凌小姐買點日用品，能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嗎？”
陳思思雖然向來霸道，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笑眯眯的說道，“好的，我會照顧好她的。”
在李媽離開之後，凌華清才不滿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陳思思？你是來看病患的，好嗎？”
“病患？”陳思思直接送了一對白眼，將手里的杯子放到床頭櫃上，急切的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听說你還中了一刀，嚇人嗎？”
“還好，虛驚一場。”
“都中了刀傷還是虛驚？你們有錢人的游戲都這麼高大上嗎？”
凌華清抿抿唇，略微躊躇了一下才說道，“……其實，當時我以為是有人要給莊穆玄送炸彈。”
“莊穆玄？”陳思思的眼楮轉了一圈，听著凌華清大致說了一遍之後，眉梢微微挑高，“听起來確實是很驚險，不過……”
她微微頓了一下，對上了凌華清的眼楮，“華清，你當時除了去親自找他之外，應該還有別的方式可以通知他吧？可是你卻選擇了最直接也是最危險的方式。你……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你想清楚了嗎？”
說到最後，陳思思的聲音里帶上了微末的不可察覺的嘆息。
“你想多了……”凌華清偏開頭，錯開她的視線，“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時情況那麼緊急，我自然是想不到更多的辦法了。”
“想多了？華清，別忘了你上次到底為什麼搬到我那邊……雖說搬回去是因為寶寶，但是如果單純為了寶寶，你真的需要這麼委曲求全嗎？”
“我……我只是……”
“好了，別裝了，”陳思思直接打斷她的話，“上次阻止你不僅是因為他的身份，更因為他跟趙熙顏有婚約。
現在他們既然解除婚約了，你們就是單純的單身男女，在一起也無可厚非，何況你們還是寶寶的父母。”
親生父母。
正因為他們是寶寶的親生父母，有這個無法斬斷的紐帶，所以他們才有了各種各樣的關聯。那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才想跟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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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她面上忍不住有些失神。
陳思思察覺到她的不快，挑高了眉梢，“怎麼露出這麼一副苦瓜臉？他們解除婚約，不就是他想跟你在一起嗎？”
怎麼可能？
凌華清苦笑，帶著幾分無奈的說道，“他跟趙熙顏訂立婚約是被逼無奈，現在解除婚約自然是時機成熟了，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沒關系，你這麼傷春悲秋？”
“我……”
“華清，你喜歡他是毋庸置疑的事情，”陳思思握住她的手，一臉正色的說道，“而他現在是個單身男人，你還怕什麼呢？”
“思思，你不懂，他不喜歡我，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
可能也不能說不喜歡。
他也許是有點喜歡她，只是談不上愛。
陳思思，“……”
“不喜歡你為什麼幫你打擊許氏，幫你洗清當年的惡名，錢多還是閑得慌？”
“那只是我們之間的交易？”
“交易？”陳思思嗤之以鼻，“這年頭男人和女人的交易多如過江之卿，都是需要等價交換的，你給了他什麼？別跟我說因為他是寶寶的生父，以他的身份想搶走寶寶的撫養權，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確實是，只是他從來沒有這樣做。
至于交換，她真的什麼都沒有給他，除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和這段時間璦昧不清的吻，他們再沒有其他的越軌行為。
陳思思看著她不斷變化的表情，又追加了一句，“難不成他身邊有別的女人？”
凌華清幾乎是想也不想否認，“沒有。”
莊穆玄沒有其他女人，對于這一點，她莫名篤定。
陳思思不解，“那你怎麼會覺得他不喜歡你？”
凌華清靠坐在床頭，淡淡的說道，“我們本來就是因為寶寶住在同一個屋檐之下，說起來好像是同居，但是事實上，我們根本沒有在一起。”
“堂堂莊大少，會讓不喜歡的女人住到自己的別墅？退一步，他是因為寶寶讓你住進去的，那你住進去的時候就喜歡他，還是日子久了開始喜歡他的？”
凌華清，“……”
她垂下眼眸，輕聲說道，“你不懂，思思，雖然我們天天在一起，但是我總覺得他跟我很遙遠，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懂。至于他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是寶寶的母親。”
對于這一點，陳思思確實無法反駁，畢竟她跟莊穆玄並不熟。可是總覺得，這個看似無可挑剔的理由，卻那麼的違和。
頓了幾秒之後，她才說道，“所以你認定他是會對孩子母親好的人？”
“事實就是如此。”
“那不挺好，你佔據了先天的優勢，是他孩子的母親，對你好，有錢又多金，不喜歡又怎麼樣？你不要給我，誰都別跟我搶！”
“可是我很難過，”凌華清眨眨眼，里面充滿了不確定和迷茫，“思思，他不喜歡我，我沒有辦法不難過。”
陳思思嘆了一口氣，許久沒有說話。
誰不曾為愛傷神？不管凌華清平日里多麼的老練，她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紀，處在一個女人情感最為豐富的年紀。
我愛你，而你不愛我。
這足以構成一個女人的難過，無論是堅強的還是軟弱的，驕傲的還是卑微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離開他？”
離開？
凌華清瞪大了眼楮，不是沒有想過，是想過很多次，可是為什麼這次提起來卻覺得心上好似壓了一塊石板，沉重的讓她喘不上氣。
陳思思看著她的臉就明白她的意思，“女人是一種很貪心的生物，最開始喜歡的時候只想著在一起，真在一起了又計較對方是不是喜歡自己，等他喜歡了，又開始計較他喜歡多少……華清，這個**漩渦是永遠無法填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