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珍沉默一會，說道：“我回去後，想法勸秦曦另外找住所吧。”
她輕嘆一聲。
“其實和那孩子，我挺說不出口的，當年若不是她母親，我和瑾文哪裡還能有今天。
上官姍姍笑笑，柔聲說。
“我會好好扶持秦曦，力捧她成爲最閃耀的新星，就當是對她的補償吧，您就別內疚了。”
周美珍聽她這麼說，才露出一絲微笑，拉着上官姍姍的手說。
“謝謝你，姍姍，你想得真周到。”
上官姍姍做出嬌羞狀說：“還不是因爲我深愛瑾文，所以他身邊的人我都要考慮周全，不讓他爲難。”
“嗯，真好。”
周美珍很寬慰地笑着點頭。
兩人一路說笑着，不覺到了半山腰一座寺廟，上官姍姍讓轎伕把轎子放下，扶着周美珍下來。
拜了菩薩之後，兩人在廟裡吃了齋飯，休息一會，上官姍姍看周美珍有些勞頓，體貼地問。
“阿姨，我們下山算了嗎？您好像累了。”
周美珍點頭：“確實是累了，下山回家吧。”
“下山後我帶您去個地方，是我平常做保健的療養會所，給您揉捏揉捏，疏通經絡，效果挺不錯的，不然我擔心您今天太勞頓，回去會身子骨疼。”
上官姍姍扶着她，一邊溫柔地說着，一邊走往寺廟外面。
“你這孩子，真是細心。”周美珍慈愛地拍拍她的手。
上官姍姍嫣然一笑，柔聲回答：“如果有幸，我願意細心服侍您的晚年。”
周美珍被她這灌了蜜糖似的嘴巴說得，嘴巴都快要笑歪了。
兩人下了山後，又去了療養會所，上官姍姍的技師果然一流。
周美珍在一番推拿之後，全身舒坦，疲乏盡除。
休息一會後，上官姍姍親自替周美珍換了衣服，還蹲下來給她穿鞋，繫鞋帶。
“差不多到瑾文下班的點了，阿姨，我送您回家吧。”她柔聲說。
“好，今天辛苦你了。”
周美珍被她服侍得心都熨帖了。
上官姍姍挽住她胳膊，撒嬌說。
“哪有辛苦，有機會服侍您，我心裡可幸福了，上次不是和您說好了嘛！“
“我把您當媽呢，您也得把我當閨女，以後不許和我客套了。”
“哈哈，好，好，不客套，看來我這輩子受盡折磨困苦，老天也憐憫我了，把你賜給了我。”
周美珍雙手合十，唸了句佛號。
兩人親暱地出了會所，上了車，回去顧瑾文的住所。
他們的車剛到公寓樓下，顧瑾文的車已經先一步到了。
顧瑾文和秦曦從車裡下來，兩人在說笑着什麼，顧瑾文突然拉住秦曦的手，將她拖入懷裡。
秦曦揮舞着雙手捶打他，雖說像是拒絕，但滿臉笑容，更像嬉鬧。
顧瑾文抱住了她，低頭想去吻她，秦曦趕緊用手捂住嘴巴。
兩人的一舉一動全都映入周美珍和上官姍姍的眼裡，上官姍姍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黯然低下頭，小聲說。
“阿姨，我顧慮的沒錯吧？”
周美珍沉下了臉，司機已打開車門，她在司機的攙扶下下車，重重咳嗽了一聲。
顧瑾文和秦曦都聽到了她的咳嗽，馬上站開，停止嬉鬧。
“阿姨，您回來了！”
秦曦窘迫得滿臉通紅，像做錯事的孩子般，咬着脣低着頭站在一旁。
“媽，您回來了！”
顧瑾文倒是無所謂的樣子，笑着跑向母親，一邊朝上官姍姍點點頭招呼。
“上官，辛苦了。”
上官姍姍很涵養地笑笑，向周美珍頷首說。
“阿姨，那我就不送您上樓了，我先回去了。”
“好，謝謝你了，姍姍。”周美珍慈愛地笑着道謝告別。
“再見，上官。”
顧瑾文朝她揮揮手。
上官姍姍上車走後，顧瑾文扶着母親走往樓道，秦曦小心翼翼跟在周美珍身邊，三人一起進了電梯。
周美珍臉色很恬淡，並沒有慍怒之色，秦曦才稍許放鬆下來。
“媽，今天玩得怎樣？有沒有累着？”
顧瑾文摟着母親問。
“還好，姍姍一路之上照料周全，不累。”
周美珍微笑回答。
顧瑾文淡淡笑笑，電梯停了，他扶着母親出去，打開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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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顧瑾文扶着母親坐下，秦曦忙給她倒水，她總是覺得心虛，倒了水後，便想溜進臥室去。
“小曦，你來幫我一下，我今天還是有點累了，腿疼，你扶我去房間洗個澡。”
周美珍喊住她。
“哎！”
秦曦答應着，在她的臥室門口站住腳，轉身回來。
顧瑾文笑着說。
“媽，您這是把她當兒媳婦使喚嗎？”
秦曦臉剎那紅到耳朵根，嗔了顧瑾文一眼，小聲嘀咕。
“別瞎說！”
周美珍只微笑，並沒說什麼。她
不能在兒子面前表現出一點兒不認同秦曦的態度，一切只能私下和秦曦交涉。
秦曦扶着她進了臥室，周美珍反手把門鎖上了，臉色也沉了下來。
秦曦看着她的臉色，已經是意料之中了，她羞愧地低下頭，等着周美珍責備。
“小曦，看樣子你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了。”
周美珍擡眼看着秦曦，滿眼的幽怨。
“不是，美珍阿姨，剛纔我——我和瑾文——”
秦曦低着頭，吞吞吐吐，“就是鬧着玩兒，沒什麼的。”
她真是懊惱死了，剛纔從車裡下來，她也沒料到顧瑾文會突襲她。
她本來想着，太一本正經地推開他會傷他自尊，不如還是像從前一樣沒心沒肺地嬉鬧着和他保持距離，誰知道會被周美珍撞個正着。
周美珍沒說話，深深地嘆了口氣，滿臉憂慮。
秦曦看着她這副樣子，很是過意不去，小聲補充。
“美珍阿姨，您別生氣了，真的沒什麼，我們平時都這樣打鬧習慣了，他只把我當小妹妹的。”
“你們的親暱早就逾越了兄妹之情。“
“你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年齡，這樣朝夕相對，不產生感情纔怪！”
周美珍緊鎖眉頭，說話的聲音有點提高了。
秦曦低頭，手指頭侷促不安地絞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隱隱感覺到，周美珍想要趕她離開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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