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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打爆賀小雪狗頭小分隊的第二輛車,被展大狀氣勢洶洶開上了賀家山。
今天是雙方律師交戰的日子,賀小雪的律師團隊手握蕭晨勞務合同、開出了八年工時買斷九十二億的天價,展曜冷著臉扔出他的籌碼–賀小雪侵權蕭晨二十億官司和解,以此抵消八年工時買斷。
";展律師,你是數學不好嗎?";賀小雪記恨上次他損她是文盲的仇,呵呵冷笑著說,";她叫我賠二十億,我要她九十二億,怎麼抵消?";
展曜";嘖";了一聲,先用學霸俯視凡人的目光掃過賀家山律師團隊–業界第一鴻威律師事務所的少東家,地位差不多等同於蕭晨在C市漆藝圈內了,這一眼掃過去,律師們都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然後展曜才用";你特麼不僅文盲還是個法盲";的不耐煩眼神去看賀小雪,";我當事人可以暫不起訴啊,等我先把你二十億告個底朝天破了產,南國雕漆藝術文化工作室就不存在了,勞務契约自然而然就解啦。";
講道理程式的確是這樣的,如果蕭晨像展曜一樣厚臉皮,完全可以消極怠工、花三五年去打侵權官司。賀小雪最怕的也就是這個,蕭晨最近越來越脫離她的掌控,她背後的裴知實在是手段難測。
事實上賀家山的律師們也傾向於勸她和解,放蕭晨走。
律師們";嗡嗡嗡嗡嗡";地給賀小雪解釋長長的法律條款,賀小雪皺著眉聽,突然她注意到那個跟展曜團隊一起過來的公關女經理正在用手機對準她。
";請你關掉。";賀小雪面色如冰地命令,";誰允許你私自拍攝?!我的律師都在這裡,你想吃官司嗎?!";
藍橋那張美麗奪目更甚賀小雪的臉上浮現驚訝表情,她轉過手機荧幕給賀小雪看–荧幕上是藍橋的自拍照,她剛才是在自拍。
";你是傻子嗎你好丟臉哦";–藍橋臉上寫滿了這句話,笑笑地盯著賀小雪。
賀小雪氣得頭髮都快立起來了!展曜也過來說同伴的不是:";喂,藍總,你嚴肅點,這麼大的一個case,你在這兒玩自拍?";
";通稿早就寫好啦。";藍橋笑銀銀接過展曜遞來的話頭,";我跟賀總又不是第一次交手。";
是啊,自從藍橋負責了蕭晨的公關輿論,賀小雪已經連著換了三個公關公司了,沒有一個打得過藍橋的。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無非是在威脅她!賀小雪咬牙忍耐,屈辱地一言不發,轉身從會議室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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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小雪走到她的辦公室,將門反鎖,她臉上焦慮神色再也無法掩飾,急慌慌地拿出手機撥打了柳明電話。
她當然不想破產,可她也不願意和解、放走蕭晨!如果柳明能够以他雄厚財力支持她打侵權官司,那她就能毫無畏懼地扣住蕭晨!
柳明此時正在雕漆廠大門口,打爆賀小雪狗頭小分隊的第三輛路虎停在那裡,戚鶴堯皺著眉站在車旁,他回來之前故意從工廠會計那裡支走了一部分錢付房款給蕭晨,果然柳明立刻知道了、守在這裡等到他回來就開罵。
";我上次就警告過你!你還敢幫著蕭晨?!";柳明惡狠狠地瞪著兒子,";你再這樣忤逆我、壞我的事,我可不止你這一個兒子!";
戚鶴堯冷漠的神色像南北極的萬年冰塊,絲毫沒有被他的話打動的迹象。
";立刻把九千萬要回來!";柳明威脅不成、跳著脚罵:";你算什麼東西!你今年賺到這麼多錢了嗎?!九千萬人民幣啊!你當老子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那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產,";戚鶴堯冷聲說,";雖然有一部分是你拋弃我們的時候給她的分手費。";
這話像是一根針、紮破了柳明這只氣鼓鼓的球,他瞬間偃旗息鼓,正好手機這時響起賀小雪的來電,他心下一喜、連忙想要接電話轉移開這走入尷尬的話題。
";我從蕭晨那裡出來的時候,她的律師正往賀家山去。";戚鶴堯出聲打斷了他接電話的動作,";這會兒賀家山上應該正在談蕭晨的工時買斷,你接了這個電話,賀小雪一定會向你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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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皺眉說廢話!";她現在跟咱們是盟友,我們得一塊兒留住蕭晨、不能讓她走!";說到這裡又很生氣了:";被她知道你給了蕭晨九千萬,又得一頓鬧!她在那兒死乞白賴扣著蕭晨,你倒好,給蕭晨送贖身的錢!";
戚鶴堯挨駡時一直默默,此時冷不丁說:";留住蕭晨,對您有什麼好處呢?";
柳明被他問得一愣,";這……蕭晨是南國雕漆第一刀啊!";
";那如果蕭晨離開,南國雕漆第一刀會是誰?";戚鶴堯低聲問。
蕭晨是南國雕漆武力值第一,第二名–戚、鶴、堯!柳明轉過這個彎,像是三九酷暑天裏被人澆了一桶氷水!
沒有了蕭晨的賀家山、那就是飛不上天的土雞啊!到時候南國雕漆第一刀是他柳明的親生兒子,賀小雪手裡僅有一個紅豆鎏金漆的專利,那南國雕漆的招牌應該由誰扛著?!
不過–柳明眼裡閃著精明算計的光,將信將疑地看著兒子:";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向著我?";
";難不成我會向著賀小雪?";戚鶴堯冷冰冰地反問。
";不,";柳明正色說,";我太知道你了,你看不上她!恐怕在你心裡,也看不上你老子我吧?";他氣哼哼的,";你跟蕭晨的心思是一路的,就知道傳承什麼至臻手藝,看不得廠房裏機器。";
";我跟她不是一路的,";戚鶴堯語氣苦澀,";否則我就不會回來了。";
這倒是!柳明握緊手機,表情又相信了幾分。柳家雕漆廠的市值是個天文數位,這樣巨大的利益面前、誰還會真的看重什麼至臻手藝。
况且畢竟是他親生的兒子,把他捧上去成為南國雕漆第一刀、對他柳明來說有利無害!
";好!";柳明做出了决定,將不斷響著來電的手機關掉了放回口袋裏。
戚鶴堯目送父親興高采烈的背影遠去,裴知交待他的任務圓滿完成,他心裡一半高興、一半擔心。
高興裴知如此詭計多端、算無遺策,蕭晨在他身邊一定會被保護得很好。
擔心的是他的蕭晨那樣純良天真,哪鬥得過裴知這只老狐狸呢?
";唉……";戚鶴堯靠在車門上,習慣xin地揪起羽絨服內黑色短袖T恤衣領、低頭去以唇相觸。
剛才雖然是裴知教的,但他也沒有撒謊,他是真的打算扛下南國雕漆的招牌,畢竟如果是他、蕭晨應該會放心一些的。
做不了她的小病,戚鶴堯願意去做南國雕漆第一刀,雖然沒有師徒名分,但他這一輩子都會秉承她的心願,不叫機器毀了南國雕漆的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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