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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展曜和明弋的孩子還不知道xin別,展曜暫時還沒能實現他父憑子貴的美夢,不過今天幸好是托了這個孩子的福、蕭晨留了他一條狗命。
但也把狗大狀嚇得不輕了,攥著裴知的手不肯放,依偎著裴知哼哼唧唧。
";你也不管管她!";展大狀嚇得淚眼朦朧,";她這是要破產的節奏哎!你還策劃什麼求婚呢–";
裴知出手如電、一把捏住了碎嘴大狀的臉頰!他看了眼廚房方向,蕭晨跟明弋正在裡頭談心,應該是沒有聽到–裴知收回目光,看向被他捏成小雞嘴的好友,不悅地將手指力道加大,";她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少特麼廢話!";
展大狀被捏得很疼,好委屈:";不是啊!你們兩個都快結婚了,她做這麼愚蠢的决定,你完全有立場反對–你至少別在旁邊給她火上澆油啊!";
";婚姻締結的是感情,";裴知一臉";你這個大男子主義直男癌";的表情,";她事業上的决定,我當然得支持她。";
";……";展曜一臉";你這個雙標狗";的表情,";你當初甩新加坡那位百億千金–李伊婉,記得嗎?就因為人家想回新加坡繼承百億家業。";
裴知想說並不是、是那靚女跟他阿公相處得不太好–突然想到蕭晨跟阿公的相處,他尷尬地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展曜";喲";了一聲,";那我給您回憶一下最近這幾年被您甩掉的姑娘們?";展大狀說出一個最近熱門電視劇女二號的名字:";是吧?人家都答應退出娛樂圈、做你的全職太太–";
展曜再度被暴君捏成了小雞嘴。
展曜和明弋不愧是夫妻同心,這邊展曜跟裴知抱怨著,那邊廚房裏明弋找蕭晨談心的主要話題也是這件事。從他們家裡出來,裴知發現他家晨晨悄悄偷看他、一副有話要說又不好意思的表情。
";怎麼了?";上了車,裴知不急著走,";明弋跟你說什麼了?";
蕭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她最近瘦了很多,越發瘦小得像個孩子,眼神又是那麼清澈……裴知牽起她的手,低頭在她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指上細細吻。
指尖傳來酥酥麻麻的電流感,安靜的車內,蕭晨心酥酥地輕聲對他說:";對不起啊,我做這麼大的决定,應該先跟你商量一下的。";
裴知很自然地說不用,";我在永盛集團工作上做什麼决定,也不會向你報備。";
原本被明弋說得對他滿心愧疚,這會兒他輕描淡寫一句話,蕭晨又覺得是啊是這樣的呢!她心上一輕,伸手捧住他的臉。
想對他撒嬌說句";老公你真好";,憋得臉都紅了也沒能說出口,最後只是淺淺對他笑了笑。
";我需要賣掉我的車,還有那套房子……";本來一層都是他們家,現在要把她那套賣掉,蕭晨有些不捨得地咬了咬唇,抱歉地對裴知說:";以後我賺了錢再想辦法買回來!";
";嗯。";裴知贊同地點點頭,神色正經地為她盤算安排:";你那輛車轉手應該不難,我問問看我玩車的那幾個朋友。房子……我叫房產仲介幫你處理。";
他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完全是她發話、他就去衝鋒陷陣,蕭晨鼻頭發酸,說不清此刻是感動著還是內疚於他,正這樣情緒莫名地低著頭聽,突然感覺手被他握緊。
";晨晨,";她聽到裴知輕聲卻語氣堅定地說,";你是難能可貴的大國工匠,你有足以傳世的作品、有完整的藝術理念,所以你一定有你的藝術追求,這非常合理,為此付出的代價也都是值得的。";
蕭晨那難以名狀的情緒,被他這話精准擊中!面上再怎麼灑脫堅定,她心裡還是有自我懷疑的,這樣寧為玉碎的决定真的值得嗎?全世界都像展曜那樣、看待她如同看到一個傻X吧?
可現在裴知坦蕩肯定地對她說:值得。
";……";想說話卻落淚了,蕭晨連忙低下頭,委委屈屈地吸鼻子,惹得裴知又更加心疼幾分,伸手在她頭髮上輕輕揉。
他家小乖、他的撒嬌鬼,在他面前怎麼嬌氣也都是生活上的一些小事,一旦事關南國雕漆,她的强硬手段和堅毅心志就像另一個人,完全不輸他裴知在永盛集團的殺伐決斷。
裴知將可愛有趣的蕭晨視作今生愛侶,但與此同時,對漆藝大師蕭晨這種匠心不改的珍貴人類、裴知報以真誠尊重和堅定支持。
";你放心,要賠多少錢我早有準備。";哭了片刻,蕭晨擦了眼淚,笑笑的又堅強樂觀起來,";我現在手裡還有我師父留給我的錢呢!";
裴知捏捏她可愛的臉頰,";是,我們蕭大師不打無把握之仗。";
蕭晨驕傲地點頭,";律師說了,G市的焉知漆藝就有過類似的官司,路焉知他最終買斷五年的工時,價格是按照他之前五年的收入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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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一愣:";展曜說的?";
蕭晨搖頭,";當初簽約的時候我諮詢過,律師告訴我的。";
";你簽約的時候諮詢過律師?!";裴知震驚了,既然那時就知道是坑她的契约,為什麼還要簽約?";當時……是不是賀小雪耍了什麼手段?";
地下停車場裏光線幽暗,車內儀錶盤藍色的光幽幽照著蕭晨臉上慘澹的笑,她搖搖頭,半晌沉默。
就在裴知以為她不會回答了的時候,聽到她壓抑不已的聲音:";如果是賀小雪叫我簽合同,我肯定撕碎了扔在她臉上。那契约……是小滿擬的。";
賀小滿?二零一六簽合同的時候–正是賀小滿重病之時啊!裴知瞬間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上一次他責怪她簽這種不像話的楊白勞契约、她用玩笑掩飾引開了話題,他就應該想到她有苦衷,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提起。
他抱歉又心疼地看著她,聽著她輕聲幽幽地說:";當時因為紅豆鎏金漆的專利,我和小雪已經不對付了,小滿說她怕自己走了以後、小雪跟我肯定會鬧翻……她說她也知道這樣對不起我,但她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放弃親生妹妹,所以只能放弃蕭晨。這二十多年裏蕭晨遇到的都是這樣,沒有人把她視作無條件第一選擇的對象,給她的愛都是有前提的。
只有裴知,舍出自己xin命去救她的裴知,和她一樣是個孤獨小可憐的裴知,在全世界的反對聲音裏堅定溫柔支持她的裴知……";你抱抱我。";蕭晨喃喃地請求她的裴知。
裴知伸出雙手將她擁進懷裡,輕拍著她瘦弱背脊,明知道此時應該鄭重地承諾給她一些誓言,但話到嘴邊、他歎息著吻她光滑冰涼的頭髮:";沒關係。";
沒關係了,那些從前。
以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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