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鹹魚

發佈時間: 2023-12-07 13:5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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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罩男站在房間,手裡提着自己的腦袋,就像握着一個球,大號羽毛球,不,應該是人毛球。

 這駭人的一幕差點把胡天一二人嚇殘廢,一人咬着一口炒麪,如遭電擊。

 就連東方也一陣惡寒,還不好意思腦袋掉了,你咋這麼謙虛,哥們差點讓你嚇硬了,不對,僵硬的僵。

 “啊~”

 “閉嘴!”

 驚呼來得快去的更快,那一剎那的靈動,扣響了誰的心門,直白點說就是讓女鬼吼住了。

 “誰也別喊,這是非法操作。”鬼大姐指着三人,一頓眼神壓迫。

 三人拼命點頭,小女孩連這都不怕,顯然不對勁,很有可能是鬼。

 胡天一二人趁機咬斷炒麪,還不要臉的嚼了兩下,他們心中怕得要死,真的見鬼了。

 “那個,我不會針線活。”大官人覺得自己膽子挺大的,可面對一顆頭,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沒事,隨便縫縫,掉不下來就行。”鬼大姐心很大,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頭,能用就行。

 口罩男臉色一變,“什麼叫隨便,我的頭就那麼不值錢嗎。”

 “一個破頭而已,搞的誰沒有一樣。”

 “就是,是個人都有頭,鬼也有,烏龜也有。”

 “烏龜的頭能和人比嗎,你罵誰呢?”

 “罵你咋滴,不服抿我啊。”

 “信不信我一頭砸死你!”

 女鬼和無頭男又吵了起來,男子把頭舉起來,作勢要砸。

 這一幕看的人無語,居然用頭當武器,真特麼有創意,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胡天一他們快哭了,平常看吵架都是看熱鬧,這看鬼吵架是挑戰心裡承受極限,心臟病都嚇出來,一不小心可能被他們吵到駕崩。

 大官人一看不行,大晚上的真要和顆頭打架,影響多惡略,還有一點,作爲一隻帥哥,熬夜是帥的天敵,不能讓這些貨影響完美的我。

 “別吵了,我縫。”

 一嗓子下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張瑩瑩把牀讓開,口罩男坐上去,把頭放在牀上。

 這貨的頭看三人緊張模樣,還眨巴眼,“別怕,一會縫好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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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天一三人哪敢應承,只是苦笑。

 “工具準備好了嗎?”

 “好了,要啥有啥。”

 東方有點緊張,平常都是縫充氣娃娃和襪子,第一次縫人頭沒啥經驗,希望別失誤,要不然就對不起東方教主這個姓了。

 “那個,你喜歡啥顏色的線,白色,黑色,還是粉色?”大官人很認真詢問。

 “粉色,附和他大內總管的氣質。”鬼二姐搗亂道。

 “死開,我要黑色,黑色低調不張揚,還顯白。”人頭很有主見。

 擦,你個活死人還那麼多講究,白癡的白吧。

 穿針引線,然後打個死結,東方的動作很熟練,看的女鬼們眼睛都亮了,這種賢惠的男人居家旅行必備啊。

 “大哥,你先把頭放上去對齊,我給你縫。”

 “你來吧,我又看不見自己的脖子,萬一歪了就尷尬了。”

 “那……好吧。”

 東方吸了一口氣,兩隻手把腦袋舉起,四目相對,口罩男居然還擠擠眼,差點隔應死人。

 胡天一二人暈死,老同學屬狗膽的,他就不知道怕嗎,張瑩瑩很想暈過去,可自己太爭氣,暈不了。

 放好頭,調整好位置,大官人手踐了一下,把口罩男的口罩給卸了,一張車禍現場臉出現,他趕緊戴好,好奇心嚇死寶寶了。

 “需不需要打麻藥?”東方想了想手術的基本程序。

 “打吧,打了心裡踏實。”口罩男回答的很認真。

 “你別逗好不好,頭都掉了,疼你也感覺不到。”

 “縫上不就有感覺了。”

 “你是死人啊,別浪費我們辛辛苦苦偷來的麻藥好不好。”

 “死人怎麼了,死人也有尊嚴的,你們是鬼了不起啊,就能歧視死人。”

 東方無語的看着這羣非人類,沒好氣道:“吵毛吵,再吵自己縫去,別影響我們睡覺。”

 女鬼們和口罩男一看金主不高興了,只好停戰。

 拿起針線開始縫合,東方也不打麻藥了,這上下都分開了也不知道打哪裡。

 一開始他還有些緊張,手有些抖,肉與肉的接口也不太整齊,慢慢的手法越來越熟練,每一針都計算好,傷口十分整齊。

 針針到肉的感覺很奇怪,尤其是縫到前面時,口罩男瞪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又沒死透的樣子。

 “麻煩把眼睛閉上,我暈單眼皮。”大官人不想和死人的心靈窗口對視,容易生理畸形,一柱擎不了天。

 “我可以變雙眼皮。”

 口罩男眨下眼,單眼皮中間嘎嘣一下多了條縫,竟然真特麼變雙眼皮了。

 你阿姨的水桶腰!

 活死人都有這樣的才藝了,單雙眼皮來回切換,你是想逼死整容醫院嗎。

 “還不行嗎,三眼皮我也會。”

 口罩男見東方發呆,以爲變得不好,兩隻眼睛和得了羊癲瘋一樣抽搐,每抽一次,眼皮就變化一次,單雙三都有。

 表演上勁了,他又是轉圈又是瞪眼,兩隻眼睛像上了發條一樣。

 噗一聲,高速旋轉的眼珠子被離心力甩了出來,耷拉在眼眶上,還上下有節奏的晃悠。

 現場一下寂靜無聲,好像時間停止一樣,無數意念產生,消亡。

 胡天一咬着上嘴脣,眼睛水氣騰騰,很想高歌一曲: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堅強的人也會被玩崩潰,

 何況我還是個膽小鬼,

 不如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哼唧一回,

 哦~哦~~喔

 ……

 陳冠南咬着下嘴脣,眼前一黑,接着又亮了起來,表情茫然。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要到何處去,

 爲什麼我想哭,

 耳邊傳來你多麼熟悉的聲音,

 讓我再和你一起唱,

 就幹唐麥武,

 就幹唐麥武,

 唐麥武是誰,

 他從哪裡來,

 爲什麼要幹他,

 這樣做真的好嗎?

 ……

 張瑩瑩很想咬嘴脣,可貝齒無力,四肢蘇軟,她翻着幸福的白眼,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

 暈了暈了,

 終於要暈了,

 好幸福好開心,

 眼睛一閉煩惱盡消,

 腦袋一暈愛咋咋地,

 希望那兩個尾瑣男也暈,

 這樣清白之身就得以保存。

 ……

 女鬼大姐:傻逼,眼珠子都能轉出來。

 女鬼二姐:二貨,看你怎麼裝回去。

 女鬼小妹:白癡,自己把自己玩殘還第一次見。

 看着盡在咫尺的眼珠子,一彈一彈好像在挑逗,大官人覺得咬嘴脣已經詮釋不了此刻的心情。

 唯有咬舌自盡,方能表達這種生無可戀,看破紅塵的絕望。

 最不濟也要遁入空門,或者某X門,讓靈魂在墮落中腐朽,讓肉體在腐朽中滅亡。

 死亡不是終點,十八年後又是一條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