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夜墨寒轉過頭來，涼涼地瞧她，冷哼。
“我說你這一哼是幾個意思，你不會是覺得，他是為了我，所以不想選妃吧？”夕顏無語良久，額角掛下一排黑線，“別鬧，不可能，我跟他沒這麼深的情分，況且當年我跟他好像也沒太多的交情。”
“是麼？”
夜墨寒用眼角瞥她，陰陽怪氣，“我怎麼記得，當年他被困東宮，我要斬草除根的時候，是你不惜與我翻臉，也要冒險將她送出宮？救命之恩，你自己忘了，人家卻記你一輩子。”
夕顏的臉色有一瞬的僵硬尷尬，旋即又恢復如常，眼楮都笑眯成一條縫︰“我那會兒真的沒想那麼多，只是看你一夜之間精神失常，怕你造下太多殺孽，想起來之後會後悔？”
夜墨寒→_→
“你說誰一夜精神失常？”
夕顏額角掛下一滴冷汗，默默地比了個在嘴角拉拉鏈的手勢，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
“大將軍林楓之女覲見——”
太監的高聲吆喝拉回了這二位的注意力，夕顏順勢往下面瞥了一眼，旋即便愣住了。
不只是她，夜臨淵也愣住了。
“臣女林雪如見過陛下。”
下方，一女子盈盈下拜，稀奇的事，這女子長了一張和夕顏像極的臉，就連神韻和氣質都有幾分相似。
“這……”
夕顏回頭看夜墨寒，後者沉著一張俊臉，薄唇冷抿著，頗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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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夜臨淵身旁的總管太監輕聲提醒他，他才終于回過了神，敷衍地問了幾個問題。
林雪如都一一地回了，禮數周到，儀態優雅端莊讓人挑不出半點兒錯處。
夜臨淵不置可否。
他不吭聲，旁邊一直貼身伺候他的總管太監卻忍不住了，湊到他耳畔︰“陛下，不能再往外趕了，這已經是最後一列秀女了。”
太監頓了頓，又忙勸道︰“還請陛下為江山社稷考慮，充盈後宮，綿延子嗣，以保我夜宸千秋萬代。”
“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夜臨淵冷漠回應，視線轉移到下方林雪如身上，瞧了好一會兒，卻不說話，表情高深得讓人有些看不懂。
林雪如捏緊了手指，手心中已經沁滿冷汗。
“抬起頭給朕瞧瞧。”夜臨淵說。
她一一照做。
“林大將軍之女，果然容色非凡。”夜臨淵半真半假的夸一句，“那就……留用吧。”
主管太監松了口氣。
林雪如連忙謝恩，面上浮現出了掩飾不住的喜色。
倒是屋頂上偷看的兩位之間，氣憤有點兒微妙。
夜墨寒的臉色黑得跟碳一樣。
尤其是在夜臨淵選了林雪如之後，他直接大手一揮，說選秀結束，後面都不用看了。
夜墨寒的臉頓時又黑了幾個度，看自家媳婦兒的眼神里都飄滿了酸味兒。
傻子都看得出來了，夜臨淵選那個女人，純粹就是因為她跟夕顏長了一張相似的臉。
夕顏舉手投降，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
“那什麼，你要是實在喜歡那姑娘，要不我去跟夜臨淵說說，讓他把人讓出來，我帶回去給你當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