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媽媽的盒子,陰陽典當鋪

發佈時間: 2023-12-07 16: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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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照什麼也沒說,將我送回家之後,就出去了。

 我知道,他既然打算插手這件事,就需要一定的準備,所以我沒有強硬的要跟上去,若我可以去,他自然會二話不說的就帶着我走。

 不過我還是擔心姜小魚,可是她都不接電話,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正焦急的時候,門鈴就響了。

 “小魚——”

 我興奮地衝過去開門,卻發現門外站着的是楚辭。

 “怎麼是你?”

 “見到我不開心?”燭照揚了揚手機,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我可是來給你送消息的。”

 “查到了?”

 我頓時很開心,果然交給他就是明智之舉。但想起他剛纔的話,又有些尷尬。

 他倒是不介意,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笑容和煦的說,“比之前瘦了。果然不能讓你跟着燭照。但你又怎會甘心跟着我呢?”

 最後一句說的很是落寞,我心頭一緊。

 對他,我總是有需要有困難的時候纔會想起他。雖然他也曾騙過我,傷害過我,但都小過於對我的幫助。

 反而是我,沒有一次能夠真正的感謝過他。

 “楚辭。”我張了張嘴,有些猶豫的開口,“我——”

 “噓——”他用手指按住我的嘴脣,朝前棲身過來,壓低聲音說,“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任何抱歉的或者感謝的話。對我,你只需要想到即可,其餘的我不奢求,也不需要。”

 我張大眼睛看着他,今日的楚辭和往日的差不多,但感覺上卻又有着明顯的差別。

 “那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沒事。”他搖搖頭,大步朝着裡面走了進去,“我渴了,有水喝嗎?”

 “有的,等一下。”

 我去廚房間倒了杯水,拿着到客廳給他。

 彼時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到了我家的相冊集,正一張張的翻閱着。

 “這個時候的你,是幾歲?”

 他拿着一張照片,我湊過去一看,想了想說,“大概是七歲的時候。是爸爸買了新的手機給我拍的。”

 “七歲。”他盯着那張小女孩天真爛漫的笑容,眼神有些恍惚,“一切開始後的第一個轉折。爲什麼,不是那個時候呢?”

 “什麼?”我沒聽清楚,坐在他的身邊,看着那普通的照片,“這個有什麼嗎?”

 “給我留個紀念吧!”他利索的往自己口袋裡放,邊說,“反正你也沒什麼可以報答我的了,就這個,最好。”

 他轉頭對我微笑,笑容盡達眼底,笑得很溫柔。

 但從那份溫柔裡,我卻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哀傷。

 心裡不知道爲何,突然變得非常的難受。

 “楚辭,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

 “這個是陰陽典當鋪的地址。”

 楚辭打斷我的話,將手機放在我的面前,上面是一張照片,下面標註着地址。

 “其實,就在你家小區不遠的地方。現在時間還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現在嗎?”

 我看着上面的地址,的確是差不多。但燭照不讓我出門。

 楚辭也不急,見我不說話,就低頭把玩着手機。

 我左右尋思了一下,燭照今晚要李大發自殺,就說明晚上有行動。

 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是沒辦法陪着我去找媽媽的。

 而我也因爲開學在即,不能浪費任何一點時間,所以最後我答應了楚辭。

 只是在家裡留了張紙條,還和姜小魚發了條信息,說明了目的地,然後就和楚辭一起出門了。

 我家住的小區不算新,周圍以前都是老房子,後來拆遷的拆遷,改造的改造,而那一塊,因爲治安不是特別好,所以我不經常過去。

 就算去了,也不會知道在那些彎彎繞繞的巷子的一頭,有着一家陰陽典當鋪。

 楚辭一路上告訴我,陰陽典當鋪,典當陰陽,不光是活人的東西,陰人的也是可以的。

 只要付得起價錢,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有些類似於鬼市。

 但這裡主要是典當東西,和儲存。

 “姥姥說,這裡有媽媽的消息,所以我們不是去當東西的,但若是去取東西,也要有收據吧?可是我什麼都沒有,直接去,真的可以嗎?”

 我站在陰陽典當鋪的門口,看着那五個燙金大字,底紋則是沒有顏色的一朵花,離得太近,看不清楚。

 周圍黑漆漆的門面,要不是有人指引,我肯定只會覺得是間廢棄物,而前僱主是個暴發戶,喜歡用燙金大字,那麼氣派。

 “你有。”

 我一愣,“我有嗎?”

 楚辭指了指我的頭髮,“忘了你媽媽給你的東西了?”

 “那個盒子?”我想了想說,“那個盒子我至今爲止沒有打開過,而且這種地方,也不像用物品作爲收據的呀?”

 “不試試又有誰能夠知道的?就算錯了,也好問清楚。”

 他這話說的也對,我深吸一口氣,然後跟着他踏進了陰陽典當鋪的大門。

 和外面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這裡到處都是黑暗的。

 除了類似古代當鋪的那種格局之外,四周彷彿置身於黑暗當中,伸手不見五指,唯有一個小窗口開在正門的正中央。

 楚辭左右看了看,然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指尖的鮮血塗抹在小窗口邊上的一個凸起的小圓球上。

 那個小圓球一旦接觸到血液,就自動回縮,沒一會兒,就從裡面鑽起來一個短髮的,戴着勾魂臉的人。

 “請問有什麼需要?”

 “取物。”

 “請拿收據。”

 楚辭轉過身對我使了使眼色,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着蘭花木簪子,硬着頭皮走了上去。

 將血滴在上面,拿出了媽媽給我的盒子。

 因爲太高,所以只能踮起腳尖,將盒子遞了上去。

 他沒任何遲疑,伸手接過,然後說,“請稍等。”

 就拿着盒子下去了。

 “還真的可以?”我有些興奮,“怪不得盒子上有封印,原來是這個作用。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畢竟是你的事,總歸要坐好萬全之策的。”

 他這麼一說,我又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頭,笑嘻嘻的說,“雖然你不要我感謝你,但這次真的必須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猴年馬月纔可以找到這個地方。”

 “所以要不要考慮棄了燭照,跟我在一起?”

 他突然靠近的頭,讓我心頭漏了一拍,正要說話的時候,裡面就想起了聲音。

 “給。”

 那人伸出來一個盒子,和剛纔的盒子一模一樣,只是顏色變成了綠色。

 爸爸說過,那是媽媽最喜歡的顏色。

 她雖然經常穿着紅衣,但最愛的卻是大自然的色彩,木代表能源,與新生。

 “就這個?”

 我捧着盒子,用口型對楚辭說,他似乎也有些納悶,微微對我搖了搖頭,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說,先走再說。

 “等下。”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我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那張勾魂臉的人,說,“將盒子放在這裡儲存的人,還留下一句話。”

 “是什麼?”

 “小心你奶奶。”

 “奶奶?”我莫名其妙,“還有嗎?”

 那人搖了搖頭,然後就拉下了木板,離開了。

 我捧着盒子走出去,還在想着那句話,卻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要我小心奶奶?媽媽這是怎麼了?當初奶奶也救過媽媽的呀?”

 “還不確定這個盒子是否就是你媽媽留下的,一切都是未知,先不要亂想,看看這個盒子裡的是什麼再說。”

 “好。”

 爲了安全起見,我們先回去再打開。

 一路上我都心情沉重,因爲那個人講那句話的時候,聲音和我夢裡聽到的媽媽的聲音是一樣的。

 我知道有些地方做生意,在傳達僱主的話時,會用原聲表達。

 但媽媽爲什麼要我當心奶奶呢?

 “別多想。”

 楚辭拍拍我的頭,拿過我手裡的鑰匙開了門進去。

 我點點頭,看到姜小魚也回來了,她看到楚辭,興奮了一下,然後視線就落在了我的手裡。

 “這個是什麼?你們去哪裡了?”

 “去陰陽典當鋪。”

 “臥槽,你怎麼去哪裡了?你去典當了什麼?魂魄?陽壽?還是其他?我告訴你呀,那個地方,什麼都不能當,一旦去了,你就回不了身了。”

 “不是的,我是去拿回了媽媽當初放在那裡的東西。”我指了指手裡的盒子,“就是這個。”

 “這個?”

 姜小魚左看右看沒看出什麼東西來,我也研究了半天,還是楚辭指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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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上面的凹槽,和你頭上的木蘭簪子是一樣的。你拿下來,放在上面試試看。”

 因爲上面沒有任何封印的氣息,也沒有鎖,但就是打不開,所以都沒辦法。

 既然楚辭眼尖,我就拿下來試了試。

 “嘎啦”一聲,就聽到了鎖的聲音,然後那個木盒子,就將木蘭簪子給吸收了進去,一層層的往下凹陷。

 一直到整個木盒子從裡面翻了一層出來,露出了刻在上面的字樣。

 “小熒,丁酉年,元月十五,命中大劫。”

 落款的地方寫的是月字。

 我因爲從小想念媽媽,所以爸爸給了我很多他們之間書信的往來,還有很多媽媽手抄的冊子。

 因此對媽媽的字跡我並不陌生,這上面的每一筆每一話,都是出自媽媽的手。

 “你今年命中有大劫?”姜小魚眨眨眼,“我怎麼不知道?我記得初見你的時候,我看過你的命格呀!很普通,除了和鬼有些往來,並沒有任何大劫。”

 “那現在呢?”

 我也有些不信,因爲奶奶每一年都會給我算一年的運程,保佑我好好的生活。

 可是這個東西,又怎麼解釋?

 究竟是真的,還是有人故意僞造媽媽的筆跡?

 “還是一樣呀!沒什麼差別。會不會弄錯了?或者有人故意寫下來騙你的?”

 “誰會這麼無聊?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只是爲了騙我?”

 “也許就有人這麼無聊咧。”

 我翻了個白眼,有時候還真的無法和姜小魚談論下去,乾脆不理她。

 一轉頭就看到了楚辭盯着那行字,若有所思的模樣。

 姜小魚也發現了,推了他一下,好奇的問,“你看出什麼貓膩來了沒有?”

 “沒有,或許真的是有人惡作劇。”

 楚辭笑笑,剛纔那種奇怪的感覺,從他笑起的那一刻,就消失不見了。

 “我看就是這樣。”姜小魚拍案叫絕,就這麼給我定論了,一把拉起楚辭說,“陰陽家族的人要解開七魂奪煞陣的封印,燭照硬要插一腳,我也不好見死不救,所以需要你的幫忙,畢竟人多好辦事,我也通知了明執,他最晚明天到。趁着現在天還沒黑,你跟我一起去準備些東西?”

 我知道姜小魚是想和楚辭在一起更多的時間,雖然她始終在單戀。

 “好,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有點事,我也想找你。”

 楚辭以往都是對姜小魚能避則避,避不了再說。但今天卻破天荒的答應了她。

 “那就太棒了,我們走。”姜小魚歡喜的很,拿着包,轉頭對我說,“小熒,你給我好好待在家裡,哪裡也不準去。”

 “好啦!”

 我笑笑,目送他們離開。

 然後重新捧起了那個盒子,仔仔細細內內外外反覆的看了幾個來回,除了那行字外,什麼也沒有。

 “真的是媽媽留給我的嗎?但爲什麼不是你的下落?”

 說實話,我要的不是自己的安危,我要的是媽媽的下落,證明她是否還活着的消息。

 可是現在,一切並沒有按照我期待的發展。

 “媽媽,你到底在哪裡?”

 我捧着盒子倒在沙發上,將它舉高。

 彼時外面的陽光大亮,從窗戶裡照射進來,卻奇蹟般的穿過了木質的盒子,讓盒子整個材質變成了透明。

 “這是怎麼回事?”

 我驚喜的很,從沙發上坐起來,卻發現失去陽光直射的盒子,還是普通的盒子。

 “難道和光線有關係?”

 於是我重新躺下,按照剛纔的角度,擡起了盒子。

 這次透着盒子,看到了那塊板,變成了琉璃之色,然後映出了中央的木蘭簪子。

 原來那琉璃色,不是盒子的材質,而是光線和木蘭的關係。

 在光線下,簪子上的木蘭花竟然開啓了,如玉石一般,光潔透亮。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手指刺痛了一下,一滴血就那樣的落在了蘭花上。

 頓時蘭花光輝大亮,木板脫離我的手,飛了出去,“哐啷”一下,是東西掉在地上的清脆聲響。

 我一下子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就看到木板的中央,原本是簪子的地方,已經空了。

 而那根木蘭簪子竟然變成了一把類似於手柄的東西。

 上面刻着繁複的蘭花,頂端中央,則是那朵完全綻放的蘭花。

 “這個究竟是什麼?”

 我好奇的伸手握住,在掌心貼在上面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氣流波動。

 彷彿有人從後面抱住了我,十分的柔軟與溫和,一點點的鑽進我的體內,讓身體變得輕盈起來。

 而那個手柄一樣的東西,在下端,升出了一道白光,很像點擊光。

 “難道是把劍?”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神奇的東西,忍不住伸手去碰。手指還沒靠近,就感受到了凌厲的鋒芒。

 然後我往桌角上一砍,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砍下了一角。

 “真的是把劍!”

 我仔仔細細的端詳着手裡的劍,然後拿着它到處揮舞,發現它不僅削鐵如泥,而且又像一根棒子,可以揮舞着玩耍。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我還沒盡心,它就再度變回了一根簪子。

 但這次的簪子不再似之前那樣的木質普通,而是一根玉簪,在光線的閃耀下,變得栩栩如生。

 “這樣的東西,楚辭怎麼沒一開始就告訴我?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我好奇的打量着手裡的東西,還沒感嘆完,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真是個傻瓜,幽月的力量豈是你這樣隨隨便便玩的?”

 迷糊當中,我好似聽到有人在講話,然後是無奈的嘆息。

 我想動,卻睏倦的很。

 但即便是這樣,在眼睛看不到的情況下,我又在那嘆息之外,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敵意,伴隨着濃郁的恨意來襲。

 是誰?

 我掙扎了一下,又很快失去了意識。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當中,我看到我家的門開了。

 然後是許久不見的奶奶出現在了門口。

 看到她,我非常的激動,爬起來,就往那邊跑去。

 “奶奶,你終於回來了?你最近一段日子到底去了哪裡?我真的很想你。”

 我跑過去抱住了她,但她的身上十分的冰冷,就像是在冷水裡浸泡過了一樣。

 我心一顫,“奶奶,你怎麼了?”

 奶奶從頭到尾,沒有動,也沒有笑,更沒有說話。

 只是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看着我,眼底有些木訥,我當即就覺得不太對勁。

 “奶奶,你到底怎麼了?”見她不動,我轉頭對着空中大喊,“燭照,你在哪裡?燭照?”

 叫了幾聲沒反應,我這纔想起來,他今晚會在李大發家裡。

 他要借李大發假意自殺,引出背後的人。

 所以他不會在家。而且姜小魚多半也不在。

 就在這個時候,奶奶突然轉身離開。

 我害怕出事,也直接跟了出去。

 外面是寒冷的冬夜,我顧不得沒穿外套的冰冷,一直跟在奶奶身後。

 奶奶走的很快,我幾乎是用跑的才能跟上去。

 但最後還是將奶奶給跟丟了。

 “奶奶,你在哪裡?奶奶?”

 我怎麼叫喊都沒有看到人,而且這樣的黑暗中,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這太不尋常了。

 我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卻訝異的發現,這裡竟然是李大發家小區門口。

 “奶奶怎麼會帶我來這裡?”

 奶奶就在這附近消失的,我找不到人,只能先進去找燭照。

 “希望他這邊已經完事了。”

 我按照白天的記憶,準確地找到了李大發的家裡。

 發現家門竟然沒有關上,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我悄悄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卻看到燭照手持長劍,刺入了一個矮小的身子裡。

 藉着月光,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個人的模樣。

 “奶奶?”

 我腳步往後踉蹌的退了一步,但月色下,奶奶的模樣十分的清晰,臉色斑白,雙眼渾濁不堪。

 “奶奶!”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清楚,是燭照一劍刺穿了奶奶的身體。

 “別過來。”

 燭照厲喝,我卻不管不顧,朝着奶奶衝了過去,一把握住燭照的長劍,將劍從奶奶的身體裡給拔了出來。

 “你才別過來!”

 我衝他大吼,眼淚像決了堤的河水,不受控制的留了下來。

 燭照一怔,竟然真的停住了腳步。

 “小熒,是你嗎?小熒?”

 奶奶虛弱的聲音傳來,像一隻手揪住了我的心,狠狠地拽着,十分的難受。

 “奶奶,是我,我是小熒,你不會死的,我帶你去醫院,你不會死的。”

 我死死地抱着奶奶,將手掌按在她胸前的傷口上,不敢鬆手,就害怕血流太多,她會失血過多而死。

 “奶奶你別擔心,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很快就能夠去醫院了。”

 另一手去掏手機,卻想起來,我急着出門,什麼也沒帶,包括鑰匙。

 一下子的無助,讓眼淚越流越多,心也越來越慌亂。

 “小熒乖,你靠近一點,奶奶有話對你說。”

 奶奶衝我微笑,我點點頭,靠近,卻被一隻長劍給打斷了。

 紅色的鮮血噴灑在我的臉上,還帶着溫熱的溫度。

 燭照下手利索,直接將奶奶給殺了,連一句話都吝嗇給我知道。

 我回頭看着奶奶死不瞑目的模樣,心在一點點的碎掉。

 從有記憶以來,大大小小的危險的事,我也經歷了很多,卻沒有一次,是這樣痛心過的。

 那種痛,堪比當初燭照對我的不信任,還尤甚!

 我最愛的男人,殺了我最親的奶奶,這種事要我如何去接受?

 “爲什麼?爲什麼要殺了奶奶!爲什麼!”

 我衝他大吼,他卻冷眼相望着我,臉上沾染着相同的血液,在月色的反耀下,映出了那雙黑眸裡的殷虹。

 是紅豔的嗜殺之色!

 “她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