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留不得
匡炎的表情嚴肅認真，看著不似說謊。
「回布塔村。」君廷燁沒有多加猶豫，在玉竹的事情上，夜陌沒有理由要對他說謊。
他帶上大氅，和夜十一，夜十二一同離開了軍營。
常志勇還想著君廷燁回來了，帶著幾個副將打算一起去找他商議事情，沒想到這麼快人又走了。好在常志勇已經習慣了君廷燁的行蹤，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感到些許好奇，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君廷燁來回的跑。
而且昨天晚上在布塔村的打鬥，不管是君廷燁還是謝威林，都沒有出來解釋。
「常副將，大將軍總是出去，是要去哪裡？」有其他人問著。
「是啊，常副將，這幾天大將軍都不在，我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大將軍定奪啊！」另一人開了口。
「昨天布塔村的打鬥，大將軍也在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謝副將回來也沒說，這件事和大將軍肯定逃不了干係。」
「可到底我們也是邊境的軍，怎麼就不能告訴我們了？這麼大的動靜，難道是又有賊人來了嗎？」
「大將軍畢竟是九王爺，說不定看不起我們這些粗人，才不想和我們交代這些。」
「就是，皇上就不應該讓九王爺來做大將軍，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紛紛，話里話外都是覺得君廷燁這麼做不妥當，可又無可奈何。
「好了，大將軍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常志勇看著軍營大門的方向，抿了抿唇，「畢竟他是大將軍，你們不要在背後嚼舌根。都各自回去做事吧！有什麼事情，等大將軍回來后再議。」
「是，常副將。」眾人對常志勇還是服氣的，儘管對君廷燁的舉動有些許不滿，到底還是聽令於常志勇，不會面上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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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廷燁一行人快速策馬回了布塔村。
夜陌在前廳里等著，見到君廷燁回來了，臉色不善，「回來了。」
「師父，玉竹呢？」君廷燁朝他略一行禮，冷聲問著。
夜陌面容有些止不住的哀戚，看了一眼君廷燁，「屍首還在他屋裡！如今你可是高興了，如你所願，人死了。」
君廷燁唇線抿緊，沒有回應夜陌，扭頭就往玉竹的屋裡去。夜陌見此，也起身跟了過去。
屋裡還點燃了銀絲炭盆，格外的溫暖，除了玉竹的小廝在一旁守著外，就沒有旁人了。
「怎麼死的？」君廷燁看著玉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除了蒼白的臉色和僵硬的四肢外，還讓人以為他已經睡過去了。
夜陌雙目有些酸澀，「玉竹被殷嫚打傷了，本就有內傷，殷嫚這一掌下去，怕是不輕，明志過來的時候已經救不了了。」
君廷燁還以為殷嫚是回了自己屋裡，聽到夜陌這麼說，才覺得奇怪起來。「殷嫚呢？」
「殷嫚逃走了。」夜陌說道，「聽說是要去尋你的，如何，你沒見到她嗎？」
君廷燁搖了搖頭，這後半夜在軍營中，殷嫚都沒有來過。
「十一，派人去找殷嫚。」君廷燁說道，「她走火入魔又受了傷，應該跑得不遠。」
他聲音冷漠異常，對殷嫚連僅剩的最後一點情分也因為玉竹的死而消散。玉竹幫了殷嫚這麼多，可是殷嫚卻還是將他殺了。這樣的人，留在暗夜堂也是個禍害！既然是暗夜堂所起，那就由暗夜堂來終止好了。
「是，主子！」夜十一點頭應下，準備離開安排。
夜陌卻喊停，「慢著。」
夜十一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君廷燁和夜陌，等待著吩咐。
「師父，殷嫚害了阿黎不止，還對幫了她的玉竹痛下殺手。」君廷燁冷聲說道，「這樣的人，我們暗夜堂留不得！」
夜陌知道君廷燁的意思，按照殷嫚做錯的事情來說，死不足惜。殷嫚畢竟是暗夜堂的門主，如果就這樣跑出去萬一惹了事，還會給暗夜堂蒙羞。君廷燁派人去追捕殷嫚，也是理所應當的。
只是夜陌不舍。
他眉頭皺起，渾濁的眼裡多了些老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燁兒，玉竹臨死前，讓我救救殷嫚，燁兒，你就放過她吧。以後就不要去追尋殷嫚的下落了，橫豎人也逃跑了，讓她自生自滅罷了。」
「如今她走火入魔，很有可能撐不住紊亂的內息，就死了。」夜陌看著君廷燁，懇求的說道，「你就放了她吧。」
君廷燁看著玉竹的屍首，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雖然他是在黎若走後，是氣的想要直接把玉竹和殷嫚都殺了，但是如今看到玉竹真的死了，又有些難受起來。
夜陌看著君廷燁，過了好一會兒，才開了口，「如果你擔心殷嫚在外面依舊打著暗夜堂的名聲鬧事，那就將殷嫚逐出暗夜堂吧，公布武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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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十一卻皺起眉來了，怎麼到了這時候，反而是老堂主變得這般悠遊寡斷了。
「老堂主，殷嫚是暗夜堂的門主，知道很多暗夜堂的機密。」夜十一說道，「身為暗夜堂的人，一旦不效忠於暗夜堂，就是死，難道老堂主忘了嗎？」
聽到夜十一這麼說，夜陌臉色微變。
而一向聽信夜陌話的匡炎，也出列說道，「老堂主，暗夜堂多年來的心血，如果被殷嫚泄露出去，那便是毀了！而且如今她走火入魔，神志不清，對主子又是恨之入骨。如果真的把暗夜堂的機密泄露出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其中還涉及了神醫谷，慕容山莊，北楚國，武林大會等等，而且，光是主子的身份，一旦曝光，將引來四國和武林的追殺啊！」夜十二也行禮說道，「在四國境內布下的情報網，殷嫚手裡都一清二楚，也知曉我們的聯絡方式，就算老堂主捨不得殺了殷嫚，也絕不能讓她被外人控制住！」
暗夜堂控制和插足的東西很多，而殷嫚恰好是管理情報的門主，四國的探子名目她的知曉，一旦她把秘密說了出去，暗夜堂將遭遇重大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