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驕傲於父親的不凡，另一方面，又難免有些生皇甫玦的氣。
一直以來，甘瑗都對他說父親已經死了，現在，“死去”的父親突然出現，小家夥當然不可能輕易接受。
“小棠。”皇甫玦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氣憤，我理解你的感受，你也應該生氣。對不起。”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小家夥才低聲開口。
“我不會這樣就原諒你的。”
“我明白。”他並沒有生氣，語氣依舊如剛纔一樣溫和，“另外，我還要告訴你，有你這樣的兒子，我非常驕傲。”
電話那頭，甘棠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一對眸子裏卻有明亮的光芒閃過。
“我要掛電話了。”
“小棠，你能不能答應爸爸，在我沒有找到你們之前，偶爾給我打個電話，讓我知道你們平安？”
小家夥想了想，答應下來。
“好。”
說完了，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當下傲驕開口。
“我還沒有承認你是我爸爸呢！”
皇甫玦捧着聽筒揚脣，這孩子，和他媽媽一樣聰明倔強。
他再次開口，語氣親切，卻不失霸道與自信。
“好，我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認同我這個爸爸的。”
“你還是先找到媽咪再說吧。”小家夥聳聳肩膀，“如果三天內你能找到我們，我會獎勵你。”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聽着小家夥將電話掛斷，將聽筒掛回話機，皇甫玦緩緩地籲出一口長氣。
不管怎麼樣，至少可以確定，她暫時不會離開，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
擡臉，見威爾還站在一邊，他立刻皺眉。
“還愣着幹什麼？”
“哦，我馬上去查。”
威爾反應過來，忙不迭地小跑着奔出書房，想辦法去查找甘棠打電話的號碼。
……
……
威爾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下午就已經查到甘棠的地址。
當然，結果並不太盡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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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裏。”威爾站在車窗外，指點着對面的公寓小區。
“哪幢樓？”皇甫玦在車內問。
“這個……還不能確定。”威爾有些無奈，“小棠用的是分機號碼，我們只能查到總機地址，我已經查過，這幢公寓大部分都是使用分機，所以……沒有辦法確定具體的樓層和房間。不過您不用擔心，我馬上就會派人一間一間地找，一定幫您把甘小姐找到。”
“不用。”
威爾錯愕地轉過臉。
這位之前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現在查到地址，他卻說不用？
側着臉，注視着街對面的那幢公寓樓，皇甫玦目光溫柔。
“我不希望她們搬家。”
一旦打草驚蛇，甘瑗肯定會立刻帶着小家夥重新換住所，母子二人好不容易才落下腳來安頓幾天，他不希望又逼得她們搬家。
已經確定是這幢樓，找到她……還會難嗎？
“那……您的意思是？”
“讓人找一輛普通的車子過來，司機用生面孔。”皇甫玦從對面的公寓樓上收回視線，“等到她之前，我就在這裏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