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忠心不二
君廷燁看著玉竹已經快要脫力了，卻始終沒有收起內勁。
他沒有直接殺他，已經是給他機會了。
「主子，屬下…….」玉竹不僅是嘴邊溢血，就連耳朵和鼻子都開始冒血，疼的他五臟六腑都好像被擠壓一樣，話已經說不完整了。
君廷燁冷眼看著他，稍微撤回一部分內勁，「本尊問你，錯在何處！」
玉竹大口呼吸著，如今他已經有些意識渙散了。聽著君廷燁的問話，嘴邊的「黎」字剛說出口，忽然又改了口，「屬下不該過問夜影的事…….」
「是嗎？」君廷燁的聲音里蘊藏著無限的怒意，他冷笑一聲，「玉竹，你對本尊，還真是忠心！」
玉竹懼怕的抬頭看了一眼君廷燁，總覺得他已經把自己看穿了。
「屬下，對主子忠心不二！」玉竹跪在地上，沉聲說著。不知是要說服自己，還是要說服君廷燁，聽起來倒是有幾分真心實意的感覺。
君廷燁最後看了一眼玉竹，將所有的內勁收了回來。
玉竹渾身鬆了一口氣，跪在地上也覺得舒服了不少，「謝主子不殺之恩！」
「不必言謝。」君廷燁冷冷的看著玉竹，「本尊今日不殺你，不代表不會殺你。」
玉竹愣了一下，那冰冷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向四肢蔓延，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君廷燁已經背過身不看他了。「主子，屬下……」
「滾。」君廷燁只說了一個字。
玉竹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
如果玉竹剛剛說出了黎若的事情，興許自己還會放過他，但是他沒有。君廷燁眸子微微眯起，既然如此，也不要怪他不手下留情了。
玉竹不敢再逗留，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殷嫚聽到玉竹開門回屋的聲音，即可就趕了過來，一開門，誰知玉竹回來后連站都站不穩，直接整個人倒在地上。殷嫚見此，急忙快步過去將他扶起來。
「你這是怎麼回事？」殷嫚眉頭微皺，眼底有些自己都沒察覺的擔憂，「不是讓你去勸主子，怎麼惹得主子發這麼大脾氣，這回可是受了內傷了！」
玉竹輕咳幾聲，蒼白乾裂的唇上還有著乾涸的血跡，如今又咳出不少血來。
「主子不許我們過問夜影的事情。」玉竹說道，「昨日主子就已經警告過我了，今日我舊事重提，自然會叫他不悅，更何況，夜影的事情，歷代堂主都是不許旁人過問的，主子這麼對我，已經是極其寬厚。」
殷嫚扶著玉竹的手一頓，想到他也是因為自己的要求才去問的君廷燁，繼而受了這麼重的傷，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但說出來的話還是這般的咄咄逼人。
「照你這麼說，是怪我叫你去勸主子了？怪我叫你去替夜影的事情了？」殷嫚冷哼一聲，「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你既然知道主子會生氣，不去就好了！」
玉竹抿著唇，眼眸低垂，聲音里有著濃濃的寂寞，「我沒有怪你，只是，夜影的事情，你不要再去問主子了。」
殷嫚看著玉竹這般模樣，心裡又是悶悶的鈍痛著，事到如今他還要提醒自己，難道她不知道嗎？！
「好了，少說幾句！」她語氣故意嫌惡的說道，「瞧你這般沒出息的模樣，在主子手下連一刻鐘不到都撐不下去。起來！」
說著，殷嫚就扶著他往椅子上去坐好，又把銀絲炭盆點上，讓屋子沒這麼清冷。
「今日主子好像有些意有所指。」玉竹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總覺得他好像知道黎長老的事情了一樣……」
「是你多想了才是。」殷嫚摸了摸桌上的煮水的水壺還未量，端了一杯溫水回來，又從懷裡拿出一瓶葯，在手心裡倒出來一顆。
圓潤的紅褐色藥丸靜靜的躺在殷嫚的掌心，因為長期習武拿劍，她的手有些粗糲，起了不少老繭，「吃藥，這是師父給我的，能夠護住心脈，有助於你恢復內力。」
玉竹有些驚訝殷嫚會這麼對自己，但是沒有推辭，乖乖的接過葯來服下。
君廷燁的內勁強大而霸道，尤其是他這般針對xin的施壓時，儘管還不到一刻鐘，玉竹就已經筋脈受損嚴重，雖然說不至於致命，一時半會兒卻十分難好。而夜陌給的葯自然並非凡品，對於此時的他來說，十分珍貴。
吃過葯后，他便順便調動內功在體內筋脈運行一周，藥效起，丹田處有些微熱，玉竹打算運功修復筋脈，看著殷嫚還坐在一旁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殷嫚，你先回去吧。」
「你如今這般，我回去也不得安心。」殷嫚撇了撇嘴，說道，「只是叫你辦點事都晦氣得很，背過去，我替你運功。」
玉竹有些驚訝的看著殷嫚，「不必如此……」
「少說廢話，莫要耽擱我的時間。」殷嫚眉頭蹙起，「如今你只需要好好地聽我的，背過去！」
「……好。」玉竹抿了抿唇，點頭應了下來。
二人席地而坐，殷嫚坐在他身後，手掌貼在他的背上，開始運功為他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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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不知殷嫚為何這般，卻也難得的覺得有些暖意。
只是今日君廷燁說的話，一直叫他想不明白。那句所謂的「錯在何處」，玉竹差點就要說出黎若的事情了。
雖然他瞞了下來，可是君廷燁好似什麼都知曉，只是在試探他一樣。玉竹有些擔心君廷燁是不是還採取了什麼舉措，如今只希望夜陌早點收到信過來，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至少能夠救殷嫚一命。
君廷燁那樣的內勁撒下去，儘管只是針對玉竹，卻也叫周邊的人都感受到了那無形的壓力。
黎若幾人在屋裡只覺得有些壓抑，梧桐可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丁香本就曾跟在暗夜堂的，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回事，而黎若更別說了，對君廷燁的氣息更是敏銳。
她一邊因為壓力的原因輕咳著，一邊不由自主的擔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君廷燁生了這麼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