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震驚,心心從外貌看上去就是個單純可愛的小女孩,沒有任何的危機。
但燭照卻說她是無相的轉世。
那麼就可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解釋,爲什麼心心會被陰陽家族的人盯上作爲容器。
又爲何會在陰陽繡解除之後,還會再度被盯上。
因爲奶奶曾經說過,大多數無相不會轉世,但有一種無相卻可以轉世爲人。
而且轉世之後,不僅會擁有人的天xin,無相的力量也會留存,若是善加引導,那力量會散發出比無相本身還要厲害的威力來。
這種無相,是有心無相。
便有人給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心無。
當時我聽奶奶提起的時候,純當是一種無聊的消遣,畢竟無相的存在本來就很玄乎了。
現在又出來一個有心無相,更是玄之又玄,所以壓根就覺得奶奶是在騙我。
因爲奶奶也不知道這種無相有着怎樣的能力。
但燭照也這麼說,我就不得不相信了。
而且我手裡的無相的表情,也充分告訴了我答案。
“難道會是她?”
“不可能吧?”
“可若是轉世,就只會是她了。”
“那萬一是別人呢?”
“不管了,不管是不是,都不能放棄。”
“我同意。”
兩人在我懷裡嘰嘰咕咕了半晌,最後由閻無說,“若你說的女孩真的是無相轉世,那麼我們一定可以找到。”
“那就拜託了。”
燭照打了個哈欠,慵懶的撐起了腦袋,那動作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無相從我身上跳了下去,對我點點頭,又恭恭敬敬的給燭照行了個禮,說,“那今晚就先不打擾了,明日再來細問。”
“嗯。”
燭照懶懶的不理會,無相則打開門走了出去。
大手一揮,那扇破破爛爛的房門,瞬間就變成了新的,看上去堅固的很。
“我靠,原來那麼破爛的門是他們搞的鬼。”
我咂咂嘴,那麼引佑我出去的必定是他們無疑了。
“身上一股味道,去洗澡。”
燭照瞬間就出現在我的身後,不容我反抗,直接將我丟在了浴缸裡,親自給我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給洗了個乾淨,這才抱着我睡覺。
我縮在他的懷中,倒是一時間睡不着,眨巴着眼睛,問,“燭照,你之前不是說心心是被陰陽家族的人抓走的嗎?爲什麼現在又要叫無相去幫你尋找下落?還有,那次你去鬼市救若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回來後的你,要變成楚辭的模樣?叫你屬下變作是你?”
很多問題,不是以前沒有想過,而是沒有一個適合的機會來說出口。
現在又重新提起心心,在擔心之餘,帶來的是更多的疑問。
燭照閉着眼睛,大手將我緊緊地呵護着,聲音卻從嘴巴里傳來。
“若瑾是前任閻王的妹妹,當初爲了我選擇輪迴,那時候的她,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算是魂魄也被徹底的洗涮了。所以重新轉世後的她不會有可能恢復從前的記憶和力量。但她卻有。因此只有一種解釋。”
“是有人在背後幫助她?是陰陽家族?”
燭照沒有否認我的猜測,繼續往下說,“還記得瓦坈說陰陽家要得到的尹月勾嗎?”
我點頭,“你當時說他們是絕對得不到的。”
“的確是這樣。在太陰沒有醒來的情況下,卻有個唯一的機會。”
“是什麼?”
“無相。”燭照張開了眼睛,眼底的黑暗一如既往地深邃,“用無相之身,強行喚醒太陰之魂,這樣纔可以得到尹月勾。但是,一般的無相是無用的。”
“所以他們盯上了心心。”
我心下一寒,沒想到陰陽家族侍奉太陰和太陽兩大神,卻最終只爲了得到權利。
心裡有一絲的憤恨,卻又不知道爲何而來。
“那日我察覺到若瑾要再度對你下手,是以早先一步走了準備,也爲了試探她。”
燭照的解釋,讓一切都變得清楚起來了。
“你別憂心這麼多的事,只要我在你身邊,誰也無法動你。安心即可。睡吧!”
燭照將我摟的更緊了一些,大手拍着我的後背,無聲的安慰着。
原本不困的我,在他說了這話之後,慢慢的倦意來襲,閉着眼睛就睡着了。
然後我做了一個夢,還是那個奇怪的夢,站在鬼王廟的前面空地,在我的面前,站着一個女人。
同樣的黎明,同樣的紅裙長髮女子,同樣的一個背影。
“又是你?”我看着她,覺得萬分的熟悉,“你到底是誰?”
“你若想安好,就千萬不要讓尹月勾重現天日,記住,千萬不要。”
她的聲音充滿了朦朧,明明是站在我的面前好遠的地方,可聲音卻猶如在我身邊,從四面八方來襲。
我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推的往後不停地退去,然後在快要離開鬼王廟前土地的地方,看到了那個女人回過了身。
她在看我。
我也在看她,卻隔着太遠,看不清她的模樣,唯有那聲音不斷的往我腦海裡鑽。
“你到底是誰?”
我從牀上一躍而起,才發現是一個夢,外面的天已經大亮,燭照不在我身邊。
薄汗佔滿了額頭,我伸手擦去,雖然是個夢,卻格外的印象深刻。
“你到底是誰?”
“做惡夢了?”
我還在發愣,燭照就帶着早餐進來了,憋了我一眼,就坐下來給我喂吃的。
等我吃完早餐,還沒消化,他就對我說,“去洗漱一下,然後去你姥姥家。”
“去姥姥家做什麼?是姥姥叫我回去的嗎?”
“難不成她把你往火坑上推,你還要一聲不吭?”
燭照不是我,對有些事的態度比我堅決。
我想想也是,昨晚要不是我有東西護身,多半已經被那男鬼給吞了。
這一切都是姥姥一手策劃的。
她將我給賣了。
從小姨和大舅嘴裡知道的姥姥,雖然不待見我,但若是給小輩們東西,我的那份是也不會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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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儘管這樣,我還是將她當做長輩來尊敬,從不敢有任何的冒犯。
但這次,我着實不太清楚,姥姥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整理好自己,我和燭照一起走出了無相旅店,從燭照嘴裡得知,無相已經着手去查心心的下落了。
但礙於心心身上的無相之力沒有被激發,所以查起來可能有些困難。
可我堅信,燭照既然放手讓他們去做,就一定會成功的。
磨磨蹭蹭的走到姥姥家,才進去,就看到姥姥獨自一人坐在廳堂中央,手裡拿着一串佛珠。
我才進去,還沒出聲,她倒是先開了口。
“你沒死。”
那麼冷漠的三個字,叫我愣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