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吃了槍藥

發佈時間: 2023-12-07 15:4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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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手?我一下就想到了夜君深,肯定是他知道呂彪父女虐待我的事兒,動手殺了他們的。

 矢澤放開我的手,起身,道:“我去一趟公安局,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

 我趕緊拉住矢澤的手,道:“我也要去,一個人在這兒,我會害怕。”

 矢澤想了想,點頭道:“好吧。”

 門口停了輛銀灰色的跑車,看起來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樣子。

 矢澤拿出鑰匙按了一下,那跑車的兩個前門就自動向上打開,彷彿張開了翅膀。

 我站在一邊看着,心道這車肯定老貴老貴了,矢澤這丫還真是個土豪……

 剛到公安局門口,一個長着小鬍子的年輕警察走了出來,管矢澤叫了一聲什麼大師,還說什麼詭異,手段兇殘之類的話,我在車裡沒下來,只隱隱約約的聽見一些。

 但猜到他們說話的內容是跟呂彪父女兩有關的,我就再也坐不住了。

 我打開車門,忍着身上的疼,哆哆嗦嗦彎腰伸腿下了車。

 這時,我突然感覺有什麼人在盯着我。

 我轉頭一看,居然是已經死了的呂倩。

 她站在警察局一側的一道小門前,臉上的皮肉像是被人剮掉了一層,滿臉血肉模糊,包括眼眶都有些破裂,兩隻眼珠子看上去就像是在一堆爛肉裡滾動。

 她陰測測的看着我,像是一條毒蛇盯着她的獵物,透着志在必得的意思,直把我看得渾身發冷毛骨悚然。

 我正想叫矢澤,卻看見呂倩的嘴巴上下開合動了幾下,然後衝我招了招手,然後轉身進了她身後的那道門。

 詭異的,我的兩條腿馬上不聽使喚,像是有人控制一般朝那道小門走去。

 矢澤正和那個警察投入的說着什麼,並沒有注意到我。

 我從他身後經過的時候,張嘴拼命的喊他,可是,什麼聲音都沒有,我又伸手想去抓他,但我和他之間看去不過十幾公分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山高海遠,我怎麼都夠不到他。

 就連他對面那個警察,他就面對着我,卻像是根本沒看見我眼睛都沒眨一下。

 兩隻腳還在控制不住的往前走,我只能絕望的頻頻回頭看,希望矢澤能看我一眼。

 很快就走到了那門口,裡面黑黢黢,冷颼颼,還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迎面撲來,那味道怎麼說呢,就像是冰箱裡變質了的肉的味道。

 想到呂倩就在裡面等着我,我真是死都不想進去,可是,根本由不得我,兩隻腳走的更快了。

 一進入,我有種被黑暗吞噬的感覺,因爲我什麼都看不到,眼前黑漆漆一片,也什麼的摸不到,像是進入了某種虛無的空間。

 失去自控能力的感覺是可怕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的未知感更加可怕。

 突然,一個白色的光球在我眼前炸開了,我擡手遮住眼睛,但還是被那光線給嗆得短暫xin失明,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我真的好怕,我想逃離,可是根本動彈不得,我的心臟跳到了嗓子眼兒,堵得我簡直喘不過氣來,我就像個失去操控的傀儡一樣,只能呆愣愣的站着,等着。

 慢慢的,我能模模糊糊的視物了,面前好像有兩張長長的桌子,桌子上擱着黑乎乎的什麼東西。

 看着那形狀,我隱約猜到那是什麼,我想轉身逃走,可是腳好像被釘在地上一樣絲毫不能挪動半分。

 “呼哧,呼哧……”我聽見了粗重的呼吸聲,我的視線更加清晰了,那桌上黑乎乎的兩條東西,開始輕微的顫動……

 猛地,像是鏡頭終於調好了焦距,我一眼就看清,那兩張桌上,呂彪和呂倩的屍體正躺在上面!

 原來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什麼桌子,而是停屍牀!

 他們猛地坐了起來,雙手伸的平直,眼睛只剩下一個血洞,直愣愣的看着我。

 這時候我纔看見,他們片褸不着的身體上,全是一片片翻起的皮肉,就像是被人用刀子一片一片割起,只連着一小塊組織,那形狀,好像是麒麟的鱗片一般。

 可以想見,被割成這樣,痛苦是多麼的無以倫比。

 我被嚇呆了,雖然見過慘狀各異的很多鬼,但從沒有像呂彪父女這麼可怕的,簡直是慘絕人寰!

 夜君深,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簡直就是個魔鬼,我恐懼呂彪父女的同時,心裡更是對夜君深萬分的懼怕和怨恨,他讓我,又背上了兩條人命。

 雖然呂彪兩人不是我親手殺死,但因爲我被弄成這樣,跟我自己動手又有什麼區別。

 “璨璨……”呂倩張開嘴,陰森的笑着,這時我纔看清,她的舌頭也沒有了,笑的時候,嘴巴里黑血直流。

 她說:“何必,你把我害的好慘,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她說着,身體突然從停屍牀上懸空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盯着我,手指甲眨眼就長到了十幾寸長,烏七八黑的還泛着詭異的藍光。

 她飛快的向我撲來,我的腳被釘住,只能眼睜睜看着她猙獰恐怖的樣子越來越近,鼻端的血’惺’味兒越來越濃……

 我以爲自己又要遭殃,只能認命的閉上眼睛。

 可是半晌了,我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和不適。

 我睜開眼,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立在我身前,他身上散發我熟悉的冷冽氣息,他用一隻手,就制住了呂倩,呂倩被他緊緊的掐着脖子,張牙舞爪的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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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彪見呂倩被制住,也張牙舞爪的撲過來,被夜君深一腳就給踢飛了。

 我看着夜君深,心情十分的複雜,肚子裡的鬼胎彷彿感覺到了他的到來,輕輕慢慢的在動作,好些天了,它安靜的我都要以爲它已經不存在。

 夜君深轉過頭,問我:“你沒事吧?”

 我怔怔的看了他幾秒鐘,嘴角勾起,冷笑道:“我好得很,不用你假惺惺。”

 明明就是他殺了呂彪父女,所以他們纔會變成厲鬼跟我索命,現在又來裝什麼好人!

 我真是受夠了,自從他出現,我原本還算平靜的生活徹底被攪亂,如果說我原來是個悲劇,那現在簡直變成了慘劇!

 三天兩頭有惡鬼找我索命,我本來無心害人,卻接二連三的有人因爲我慘死……還有我肚子裡的鬼胎,如果沒辦法把它除掉,那我會變成半人半鬼的怪物!

 真變成那噁心的模樣,我寧願死!

 夜君深英挺的濃眉蹙起,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他很惱怒的吼我:“你他媽是不是吃了槍藥了?老子幾天沒收拾你你就蹬鼻子上臉……”

 我:“呵呵……”

 一直覺得夜君深粗魯,霸道,狂妄,是個直男鬼,沒想到他原來這麼會裝。

 “你真噁心!”我用極端厭惡的眼神看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夜君深愣住了,他的眼神有些疑惑,還一副無辜的樣子,好像我無理取鬧栽贓嫁禍他一樣。

 這時,呂彪趁夜君深不注意,猛的撲了上來,一口咬住了夜君深的手臂……

 我聽見夜君深痛呼了一聲,鬆開呂倩,一掌把呂彪打飛。

 他用手捂着被咬的地方,一副很痛苦的樣子,我冷眼看着他,不經意的發現他的手腕處有一條長長的血痕,像是割腕的痕跡。

 呂家父女趁這機會,飛快的逃走了。

 從沒見夜君深吃癟過,我心裡一點沒爲呂彪父女逃脫而可惜,只覺的夜君深受傷我心裡實在是暢快。

 不過心裡又有些疑惑,他不是挺厲害的麼?上次那對要刨我肚子的母女兩,那女鬼應該不必呂倩慫,還不給他一出手就滅了,根本連喘氣兒的機會都沒有,這次……

 “噗……”夜君深突然突出了一口鮮血,然後高大的身軀晃了兩晃,竟然有些站不穩的樣子。

 鬼使神差的,我飛快的上前扶住了他。

 “呵呵……你他媽真夠作的!”夜君深靠着我,眼帶笑意的說出這句話。

 我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此刻更沒心思去琢磨,我心裡驚異萬分,惱恨萬分,對我自己。

 我特麼還真是踐,夜君深害的我這麼慘,我居然還擔心他!

 他的身體像是寒冰一樣,之前都沒有這樣,我心裡隱隱猜測,他大概是受了傷有些虛弱纔會這樣。

 不過,他受傷幹我屁事,他死了纔好,老孃終於可以清淨了!

 夜君深抓住我的手腕,皺眉問我:“我給你的鐲子呢?你怎麼不帶着?”

 “你要帶着它,那兩個東西根本不能拿你怎麼樣!”

 “呵呵……”我冷笑,“夜君深,你牛逼還能吹的再大些麼?連你本尊出馬都被弄成這樣,那破鐲子能有這麼厲害?”

 “我真是看透你了,你就是個虛僞狡猾陰險歹毒卑鄙下流無恥的變態鬼!”

 “我特麼的一眼都不想看見你,我是因爲誰要遭遇這些的,我真噁心你這幅假惺惺的樣子,下次遇到危險也不稀罕你來救我!”

 “老孃簡直倒了八輩子的黴纔會被你這惡鬼纏上,一想到跟你做過肚子裡還懷着你的孽種,老孃就想狂吐……”

 這些話我在心裡吐槽了無數次,卻是第一次不懼這惡鬼的銀威說出口,我看着夜君深的臉色越來越慘白,簡直就快一絲血色都無,心裡實在是暢快無比。

 “夜君深,你特麼以後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