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報應因果_第541章 覬覦人心的鬼面

發佈時間: 2023-12-07 18: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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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子陵把過往回憶終了之後,長長地嘆了口氣,繼續往下說。“然而,鬼胎就是一個無底洞。每餵養一日,它的胃口就會比之前大上一分,最開始還能用生牛羊爲祭品讓它滿足,可到了後來他竟然要活人……它若是不能滿足,就會死去,徹徹底底從這世上消亡。”

 那時候,他一心想着提升自己的術法,完成那個振興衛家的使命,所以偏執地、不惜一切代價地要留着鬼胎,又成日擔心鬼胎會因爲食物缺乏而猝然死去。

 據他所說,這事情差不多發生在1960年前後,差不多就是三年自然災害,饑荒幾乎席捲了整個神州大地,就連一向被稱爲天府之國的成都平原,也餓殍遍佈,別說可以吃的猛獸家禽等活物了,就連樹皮、觀音土之類的東西,能吃不能吃的,都被用作果腹。

 所以,爺爺再有辦法,也弄不來充足的食物來飼養鬼胎,他也知道它隨時都有餓死的可能。

 他在感慨回憶的時候,都會將眼睛微微閉上,避免眼睛睜開流出眼淚,但將這段回憶完之後,他卻陡然睜開了眼睛,又說了一句。“那時候,有一張面具找到了我,它說,它有辦法!”

 “它說,它有辦法可以留着鬼胎,讓我可以長長久久地擁有鬼胎,繼續依靠着他,精進術法。還說會幫忙壯大衛家,豐富陰陽家一族,讓我父親的遺願可以實現。”

 爺爺回憶的時候,非常痛苦,但一字一頓,又說得挺清楚明白的。

 “我心中存着偏執,也是真的相信了。”他又繼續往下說。“倘若我那時可以年紀大些,活得清明些就好了,只偏偏年少輕狂,將那事情看得太重。”

 然後,阿芙不輕不重地,補充了一句。“什麼叫着年少輕狂,人的偏執和年齡可沒有太大的關係,只要心中存着偏執,就會失去理智,只朝着一個方向,撞了南牆都不回頭。”

 衛子陵本就和阿芙有過節,那

 時候非常不爽地被他威脅,之後又因爲他劫走第一殿、第二殿的亡靈,讓閔良的冥王岌岌可危,所以阿芙對他,可沒有絲毫好感,不但話語直爽,而且直接往心頭上插刀子。

 潛臺詞的意思,是讓爺爺別找藉口了。

 言語難聽,我見爺爺皺了皺眉,臉色難看,但是到底沒有反駁阿芙的話,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承認了。

 他那時,的確輸給了那不應該有的執念。

 “那張面具是什麼模樣?上面可曾有任何的花紋?”商榷關心的,並非執念本身,也並非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更想知道事情的重點。

 “那是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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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子陵苦澀地笑了笑,徑直就給出了一個準確的答案。鬼面這東西雖然少見,書中記載得極好,但是依着爺爺學識廣博又有能耐,就算是知道,也不奇怪。

 “鬼面上雖然沒有任何紋路,但卻是世上最可怕的面具。因爲它本就是一隻厲鬼,會給自己找到最爲合適的主人,然後聽命於它,臣服於它,至於其他人,那都是它肆意玩弄的棋子。我那時對它不甚瞭解,現在想想,能夠震懾住它的主人,大概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呀。”

 他出了口氣,怕我們不明白,又是繼續往下說,舉着例子,“一如,冥界冥王,一如,上古蚩尤。”

 “所以,鬼面找到的主人乃是擇善,你幫了它,將擇善從地府帶了出來?”商榷據此推斷,雖然這話來得陡,我聽不當明白,他又不可能有切實的證據,但是衛子陵聽完之後,只是十分平靜地點了點頭。

 他,承認了?

 瞥見我眼中的疑惑,爺爺像以前同我講故事那般,我倘若不明白或是還想聽,他定然都會不厭其煩地,翻來覆去同我說。只這個比喻不太恰當,因爲我的心境和那時完全不一樣,我又不能僅僅只把那當成是個故事。

 “我詢問鬼面具體的方法,它就帶着

 我來到了重慶豐都,那時候是自然災害最嚴重的三年,它帶我來到了一個破落的村莊,裏面到處是餓得只剩下一口氣的災民,而我身上,還有爲數不多的口糧。它讓我用口糧作爲佑餌,和那裏的人打好關係,他們淳樸地相信,我是真的想要爲他們修建墳墓,讓他們死的時候,不至於曝屍荒野,能夠有下葬的地方。對了,那村子裏還有個侏儒,村裏人都看不起他,我想着等他死了,就可以爲他建造一個高高的墓穴,讓他變成長墳鬼。”

 自然災害、破落村莊、侏儒、長墳鬼……這些線索連在一起,也不用解釋太多,我便可以篤信,當年那個一襲白衣的道人,就是我的爺爺衛子陵。和我們之前推斷得不錯,只現在我知道他是爲了什麼而來。

 “我按照鬼面說的,佈下了特別的陣法,又用自己的血作爲契約,將一團黑氣從地府引了出來。”

 爺爺說到這裏,又是停頓了下,他現在回想的時候,還是會露出震驚的表情,由此可見,他那時有多擔心了。

 然後,他繼續往下說。“我竟然沒有想到,也是等到那團黑氣做自我介紹到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請出了另外一位冥王。說來也是可笑,我一直都以爲,這世上只有一位冥王。”

 閔良在明,擇善在暗。活着的人能知道閔良已經着實不易算他本事了,所以估摸着還真沒有人聽說過擇善的名諱,甚至於都不知道這世上有兩位冥王。你看,我和商榷,也纔剛剛知道。

 “然後,你們交換了條件?”

 阿芙順着他的話往下,聲音也變得焦躁了起來,“你到底答應了它什麼,它又給你了什麼好處,它現在在什麼地方,你可知道?”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急切沒有半點停頓,這些問題都無比重要,她也迫切地想要知道。

 “我能夠求的,無外乎一點,讓它續了鬼胎的壽命。”他所求,只這一事。

 (本章完)